刘斌和他驾驶的高铁
中安在、中安新闻客户端讯 7月18日上午,由合肥开往六安的高铁从合肥站缓缓驶出。此刻,坐在驾驶室的刘斌是这趟高铁的司机,今年是他担当铁路司机的第19个年头。“我驾驶过三类火车,从蒸汽火车到内燃机车,再到高铁,在我看来,火车头的变化见证了中国铁路半个多世纪以来的巨变。”
从“除了牙齿全身都是黑的”到“穿制服戴白手套”
从历史进程上看,重要交通工具的发展往往带来发展格局的变化,蒸汽火车的出现,把世界带向了海洋。
提到蒸汽火车,很多人都会联想到冒着白烟的火车头“咆哮着”从站台驶过。“那时候的驾驶室有三个司机,每天上班我们都会换上旧衣服,因为每天下班后满身都是油渍和煤尘,除了牙齿,全身都是黑的,现在则是穿着制服、带着白手套。”刘斌说道。
在合肥机务段,刘斌一家很有名气。用同事们的话来说,刘斌就是“根正苗红”的铁路人。“铁路沿线都是铁路住宅区,我从小就生活在那里,最熟悉的是来往火车的汽笛声,有时火车经过的时候房子还会震动。”据刘斌介绍,从爷爷那一辈起,他们家就和铁路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们家几代人把各式火车摸了个遍!”爷爷刘国清在铁路工务段工作,负责检修铁路,在铁路沿线感受火车驶过带来的强烈震感曾是刘斌、刘刚两兄弟最津津乐道的事。
因父亲是火车司机,刘斌自小就接触过火车驾驶室。那个年代蒸汽火车驾驶室的扶梯很高,矮小的刘斌无法爬上去,“驾驶室就像一个雄伟的男子汉”。刘斌最喜欢做的事是不断地踩汽笛,踏油门,汽笛昂昂的声音和油门冒出的火花让他既快乐又害怕。耳濡目染中,在铁路大院长大的刘斌刘刚两兄弟有了长大开火车的想法,父亲刘仲华也很支持。
1997年在金华铁路司机学校毕业后,刘斌被分配到合肥机务段。“当时,合肥的铁路并不发达,被分配至上海铁路的同学开内燃机火车,我却开着蒸汽司炉火车,一度被他们笑话学的东西用不上。”刘斌笑着说。
从“冒白烟的咆哮者”到“超帅气的子弹头”
在那个年代,能够开火车是非常拉风的一件事情,但背后的辛酸只有铁路人自己知晓。“开火车是体力活,蒸汽机车靠烧煤将水转化成蒸汽来带动前行,为了保证火车前行,一路上要不断的加煤才可以。”刘斌告诉记者,夏季是每年最难熬的时候。那几个月,刘斌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一大罐水,为了补充盐分,开车时一路嘴里嚼腌菜。一直到2002年,高达七十多度的蒸汽火车驾驶室是刘斌“第二个家”。尽管环境恶劣,但是看着自己可以开着牵引九节车厢的火车,刘斌每天都有满满的自豪感。
2002年,通过努力,刘斌考取了内燃机车的驾驶证。“那段日子,合肥火车站多了许多内燃机车,我们可以暂时松口气,不用人工烧煤了。”噪音小了很多,环保、节能又干净的内燃机车的出现让合肥的铁路发展往前跨了一大步。
2008年8月1日京津城际高铁的开通,高铁以其快捷、方便的特点让人们感受到铁路发展的红利。两年后,刘斌也成为了一名动车司机。
驾驶室的刘斌向记者演示驾驶高铁的一些操作环节
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驾驶动车,刘斌难掩兴奋之情。“那时候是三月,开的是从合肥开往武昌的D字头列车,一想到每天都可以看到帅气的子弹头,很开心,驾驶室十分干净,噪音很小,手柄操作也十分简单。”
看着儿子穿着制服、带着白手套回家,刘仲华很是羡慕。“儿子赶上了好时代!”
从“驾驶的日子不分昼夜”到“基本准点上下班”
如今的高铁时速已达350km/h,你能想象上世纪的火车时速仅40km/h吗?
在蒸汽机车年代,亲友大都从事铁路工作,聚少离多成了常态,甚至在春节,一家人都很难团聚。“以前开火车都没有休息时间,一旦出去上班,家里人包括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对家人亏欠太多。”据刘斌介绍,在开高铁之前,他主要负责驾驶合肥到淮南的火车。“一百余公里的路程,单程至少7小时,遇到恶劣天气就不知道要等待多久了,最多一次等了25小时,车上没有水和食物,就靠着附近车站的工作人员送吃的撑了下来。”
长时间的铁路驾驶让刘斌不可避免的得了“职业病”。不能按时吃饭也引发了胃病。久坐和不断地踩踏板对腰椎和膝盖也造成了伤害。这些长期累积的病痛在刘斌看来却不算什么,能够从事这份工作,已是足够欣喜。
2007年铁路大提速后,让刘斌一家人渐渐有了许多共处的时间。“现在的工作时间比较规律,基本准点上下班,即使恶劣天气也不会耽误太久,节假日团聚成了常态。”
从国外引进,到自主研发,铁路司机所熟知的火车头牵引着火车时速不断提升,也带领着中国铁路发展驶入“加速度”。
在人类发展史中,交通运输从来都是城镇化发展进程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著名建筑设计大师贝聿铭曾说,对一个城市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建筑,而是规划。随着高铁辐射状的发展,通过高铁的“串联”,城市间的距离缩短,经济联系加强,资源得到有效整合,同城效应逐渐凸显。“高铁让曾经的遥远不再遥远。”刘斌说。(记者 史睿雯 实习生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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