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长沙的夏夜睡这个地方竟要盖薄毛毯…

△ 2013 年夏天,长沙韶光社区防空洞纳凉,由于比地面低了至少 10 ℃,防空洞俨然成为 " 居民俱乐部 "。图 / 胡媛媛

搬新河正街前,我家住在伍家岭建湘新村十五栋,建湘新村每几栋楼前就挖有一个防空洞。平时经常防空演习,警报一响全体居民都疏散到洞中 " 隐蔽 ",一到夏季,防空洞即向居民开放,进洞纳凉。

当时防空洞内通道宽约两米,里面四通八达,据说东达东屯渡,西达湖南动力机厂,北接新河三角洲,南通长沙老火车客运站(今芙蓉广场)。伍家岭居委会规定进防空洞纳凉可以,但竹床、凉席幅宽不能超过 60 公分,以便中间留下一定宽度的通道,不影响市民走路。

夏天的防空洞内真是舒服极了!今天中央空调、家用壁挂式空调都不能相比。在防空洞内纳凉,越往深处走温度越低,约到二十三四度,有不少通晚睡防空洞的居民还需自带薄毛毯 ……

防空洞每隔十米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那是我们细伢子 " 撒野的天堂 ",在里面疯追疯跑,为防止迷路,东南西北每个通道都设有铁栅栏,并配有安全员。在防空洞内可以捉迷藏、玩工兵捉强盗游戏、玩油板、拍洋菩萨,女孩们则在窄凉席上抛沙包抓子儿。偶或进来一个背着冰棒箱卖冰棒的小贩,又或是进来一个卖人参米、爆米花的小贩,那时小孩多,你要他也要,大人 " 伤洋子 ",多半心痛不已。有次我们全家六口都在防空洞内纳凉,母亲因没带钱拒为我们买冰棒,但我们姐弟妹五个都围着哭闹,要一根果露冰棒,母亲只好带小贩走出长长的防空洞回家拿钱。

那时每到夏天夜晚,母亲都会抱一捆窄窄的凉席,带我们走进建湘新村的防空洞纳凉,我们在洞内打闹玩耍一夜,累了会纷纷躺在自己的凉席,安然入睡。母亲又会走出防空洞,从家中带来几铺薄毛巾被,一一盖在我们身上,防止我们睡梦中着凉,母亲是最后入睡的人。

文 / 黄德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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