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逆商很高”:访问2017年度澳总理奖得主

说老实话,我在几天前还不认识这位澳大利亚科技届的后起之秀,精英人才。偶尔在一次网络搜索中看到了他的名字——金大勇。

他曾是2015年澳大利亚国家级科研最高奖尤里卡奖跨学科创新奖的得主。2016年他又被评为澳大利亚百名科技创新领军人物,2017年获得澳大利亚科学院工程科学奖JohnBooker奖章。去年十月, 金大勇教授还作为第一位华裔科学家获得了澳大利亚总理奖 - 马尔科姆·麦金托什(MalcolmMcIntoshPrize)年度物理科学家。

目前,金大勇教授担任着悉尼科技大学生物医学材料及仪器研究院院长和澳大利亚国家可集成生物医疗仪器与技术转化基地所长的重要职位。于是,作为记者的我好奇心突然涌动,我很想知道这位澳大利亚的科学研究精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打通了金大勇教授的手机电话,那一端传来的是地地道道东北爷们儿的普通话,“我现在正在指导学生写论文,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吗?”

五分钟之后,我再度将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一点没有架子的金大勇教授从他的童年开始谈起。

童年危机:家境不好,上学成为唯一出路

出生于中国辽宁的现任悉尼科技大学生物医学材料及仪器研究院院长的金大勇教授目前手下有40多位研究人员和学生。

出生在辽宁阜新的独生子金大勇教授把自己形容为一位准80后(他出生在1979年)。

“我父母都曾经是国企的工人。后来到了我初中的时候,父母都双双下岗了。尤其在辽西,这个经济上比较落后的地区,我家庭条件不好。为了维持家境,父母都很辛苦地打拼。”

“我当时危机感特别强,认为学习是唯一的出路。于是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父母其实也很支持我要把书念好。正是这种强烈的危机意识,小学时期成绩平平的我上了中学一下子成绩就好了。”

“我觉得当时我把自己的潜能一下子就给激发了出来。”

金大勇教授说他在大学前感触最深的是老师的重要性。

“小学、初中、高中,老师的责任真是特别的重。教育方式和老师的启迪都十分重要。我碰到过几个比较好的老师,他们都采用的是启发式的教育,这种教育方式很不错。”

一直对理科特别感兴趣的他认为高三之前,他的智商得到了充分的开发。

大学危机:分数够了,却没能如愿以偿地上第一志愿

2017年,金大勇教授荣获澳大利亚总理奖的殊荣。这是他和他的前导师吉姆·派珀尔(JimPiper左)等人的合影。

对于金大勇教授而言,他的危机感没有随着步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而结束。他高考成绩虽然不错,进入他的第一志愿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他却被别人给顶替了下来。

“实际上我的分数已经超过北航在辽宁省的招生录取线20多分,但是还是因为种种理由而落榜了。结果我进入了辽宁师范大学物理系。”

在这样的逆境中,金大勇教授选择在情商上有所发展。

“我在辽宁师范大学在学习上就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怎么花太多的时间。阴差阳错地我就当上了系里面的学生会主席。”

“我觉得在组织和领导能力上得到了很好地锻炼。”

“我认为师范类学院的教育氛围是很好的。特别是在培养领导能力、组织能力之上。我特别得益于当时的那段经历。”

博士危机:来澳就读物理光学面对的是重重困难

“来澳大利亚读博士不是我的选择,因为当时还是我女朋友的现任妻子来澳大利亚读书,我也就跟着过来了。”

“说实话来澳洲读博士我也不是很自信,而且有些焦虑。”

金大勇教授说他之所以能在三年半内顺利读完博士也是因为这种危机感。

不过,幸运的是他碰到了一位好博导吉姆·派珀尔(JimPiper)教授。这位激光物理专家,后来又成为麦考瑞大学的副校长。

“他很会启发人、培养人,正是由于他的教育又把我拉回到了对科研专业的追求之上,”金大勇教授说。

“也许很多人认为能给副校长当弟子,一定能沾光,待遇一定不错。可是情况并非如此。”

“我来澳洲读博士的前半年连个实验室都没有。后来分给我一个小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实验装置、器械。我就自己手工加工。”

“刚开始的条件特别差。不过,我觉得我的逆商很强。”

在完成了博士学业之后,他便留校任教直到2014年。

可是一生的危机感让他更加发奋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机遇的到来:“我要让环境适应我”

2015年,金大勇教授决定放弃舒适的生活,跳槽到悉尼科技大学从零来过。

用金大勇教授的话说他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他要创造一翻大事业。

2015年,他决定移师悉尼科技大学,一切从头来过。

“可能是小时候的经历磨练了自己的意志。让我能经受得起逆境与磨练。”

“我这个人本身也比较犟,而且我身边的朋友还告诉我很有战略性,想得很长远。”

“我自己认为人要成功需要很高的智商、情商和逆商。”

短短三年下来,他的成绩有目共睹,也受到了同行的青睐。

对于他的未来,金大勇教授说他为自己定下了一个更为辉煌的蓝图。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实际上我有了更大的信心。我认为我的潜力还会更大。”

目前,他所创建的研究所已经拥有四位教授,十几位年轻的讲师和博士后,还有四十几名博士生。

“我们现在做的是跨学科的研究,一个是纳米科技,一个是生物光子学,还有一个是超分辨显微成像。我们现在做的是用这些工具去研究抗生素对细菌的耐药性。还有用新的成像工具去研究活细胞、血小板,想达到提前预测疾病的能力。”

“我们最擅长的是合作。我也在一直在开拓未知的东西。我们要想发展就必须每天都要挑战新鲜的事物。这才叫科研。”

“我们每次公布的科研成果都会给我们的领域,不论是大同行,还是小同行都能给他们一些惊喜。”

有着一双儿女的他:“我感到对他们有欠缺”

金大勇教授希望通过让孩子更多地接触世界而决定带着孩子各国转转,深入学习不同文化.

金大勇教授坦诚他在家里的时间很少。

“我对家人肯定是有愧疚感的。”

“但是我一直是比较'野'的男人,不是很恋家。”

“我是个独生子,可是母亲2000年得了脑中风之后,我也没有好好陪过父母亲。我在澳大利亚一待就是15年的时间。”

今年8月中,金大勇教授要带着太太和两个孩子到韩国工作、生活一段时间。

“两个孩子会在韩国上一个学期的课程。我本人会在韩国的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进行四个月的交流。”

“我的目的是为孩子们培养更好的世界观。这段经历对孩子来说是非常好的。”

金教授说他希望以后有机会还会携着全家一起到德国生活一段时间。

“不仅让孩子们开阔视野,也能为我自己充充电,开阔我的思路。”

金大勇教授认为研究做得好就必须抓住创新的突破口,把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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