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文学论坛”名家云集呼和浩特 探讨新时代·新视野·新使命

8月16日,第十五届中国•内蒙古草原文化节文艺论坛分论坛——“草原文学:新时代·新视野·新使命”文学论坛在呼和浩特市举行。依靠“草原文化节”这个文化大平台,如今,文学论坛已经成为蜚声全国的文学嘉年华。

论坛上,多为区内外的专家、学者、作家就本届主题“草原文学:新时代·新视野·新使命”进行了生动的分享。

文学界众多名家大腕,一起探寻草原文学如何发展

《小说选刊》主编顾建平,北京大学教授陈岗龙,作家出版社编辑部主任兴安,作家出版社外国文学编辑部主任陈晓帆,原内蒙古文联主席、一级评论巴特尔,内蒙古电管局文协李悦,内蒙古文联、一级创作路远等专家、学者、作家参加此次论坛并发表讲话。

参加论坛的专家、学者、作家围绕“新时代·新视野·新使命下的草原文学如何发展;改革开放40年,尤其是近十年内蒙古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儿童文学、文学评论等文学门类的经验与成就;通过对近十年文学发展历程的分析,总结内蒙古文学的优势与短板;《草原文学重点作品创作扶持工程》出版作品的研究”等内容进行研讨。

北大陈岗龙教授在现场发言的主题为《民族传统世界眼光与当代蒙古族文学创作》,谈到如何将民族传统与世界眼光结合起来,陈岗龙教授提出两点建议:一是作家应深入学习民族文化传统,学习民族文化,创作民族文学精品;二是向世界各优秀文学学习,使草原文学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北京作协少数民族文学委员会主任郭雪波指出,草原文化实质是民族文化,传播民族文化需要两个条件:一是要学会该民族历史的发展,二是要学会该民族的语言。

《小说选刊》顾建平主编做了《民族文学的边界》为题的发言,谈到民族文学是相对的、历史的、暂时的,文学则为古今中外一致的,各民族文学会突破自身局限而走向世界。民族作家用母语写作,但不应偏离以汉语为中心。

其他专家、学者及作家也围绕“新时代·新视野·新使命”这一主题做了发言与讨论。

会后,就草原文学的相关问题对小编与路远老师、兴安老师、李悦老师进行了深度采访。

路远:草原文学应该有史诗性的作品

小编:您认为现在草原文学的现状是怎样的?

路远:草原文学曾在八十年代掀起过一个小高潮,那时出现了一批走向全国的作家,他们作品以内蒙古草原牧区或者半牧区为题材,引起中国文坛的注目,如乌热尔图,冯岺植,白学林,我……草原文学的作品在国内影响广泛,之后,草原文学进入了低潮期,许多作者的作品一直在出版发行,但影响不大。

小编:草原文学可以分成蒙语写作和汉语写作,在您看来它们有哪些区别呢?

路远:区别还是有的。对于蒙语写作,我只看过翻译过来的版本,作品中表现出的生活底蕴很厚、生活气息很浓。汉语创作的文学从题材来说更为广泛,不仅仅局限于纯牧区的生活,还有半农半牧,蒙汉杂居地区以及蒙古族在都市里的生活;汉文创作的影响可能更大一些,格局上也更大一些。

小编:在草原文学的众多题材中像史诗、写实的小说等,您更倾向于哪一种?

路远:我还是喜欢史诗性的作品,草原文学应该有史诗性的作品。草原的博大广阔,已经具备了出史诗性作品的条件。我的长篇小说《红狼毒》就是想朝这个方向努力。

小编:您认为朝着史诗性方向努力的作品会不会越来越多,有没有可能在以后成为草原文学的主流?

路远:从创作倾向来说,有可能会越来越多,但能不能写出史诗性作品就难说了,真正的史诗性作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给自己立个高标杆还是必要的。

小编:您觉得未来草原文学的发展前景如何?

路远:前景应该不错。我预感到会有一大批新作者涌现出来,好作品会陆续出现,寄希望于年轻一代的作者。

兴安:草原文学最好的作品和作家,可能在蒙汉两种语言兼通的作家中产生

小编:您对草原文化中那些以人与动物和人与自然关系为题材的文学作品怎么看?

兴安:草原文学是一个大的概念,它包括的内容绝不仅仅限于草原。我想它的提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内蒙古文化是以草原文化为主体的复合型文化的这个原因。草原文学包含范围很广,包括写人与动物,比如蒙古人与五畜的关系、人与大自然和生存环境的关系,也包括反映草原人民日常生活的文学作品,还包括在这个大概念下,其他形式和题材却又与草原或者蒙古族文化和历史息息相关的文学创作。

小编:您对草原文化中狼的意象怎么看?

兴安:狼在草原人民的世界里,尤其在很久以前的历史中,狼与草原人民的关系可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甚至人类,尤其是蒙古人,还从狼的身上学到了狼剿灭敌人和捕杀猎物的智慧以及团队作战的技能。狼有它自己的领地和生活环境,但是随着人类活动空间的扩张,人们对草原的不断侵占和利用,狼的生存环境逐渐缩小甚至遭到破坏,人与狼的关系也才愈发的对立。

从近代以来开始的现代化进程对草原的生态环境影响是巨大的,也是深刻的,这可能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对草原生态、民族语言和文化的保护与社会的飞速发展和对草原的开发和利用,是非常矛盾的两个方面,有时甚至是我们痛苦的两难选择。对这种矛盾的挖掘和研究,可能恰恰是草原文学的一个出发点和思考的问题。这种矛盾我在几年前的文章《蒙古包:真实的与想象的》已经有过表达。

小编:您觉得草原文学在未来的发展中,那种形式的文学更有可能成为草原文学的主流?

兴安:草原文学中,母语创作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是草原文学的半壁江山,可它对我这个无法用蒙古语阅读的蒙古族文学编辑和评论家来说是个盲区。所以,我的阅读几乎都是翻译成汉语的作品,但是不少作品并不能让我惊喜或意外,这是翻译者选择作品的问题,还是翻译由蒙古语到汉语的转换问题,我不得而知。所以我认为应该加强母语作品的翻译队伍的建设,让翻译者能够选择真正好的作品,并且最大限度地将原著的内涵和韵味传达出来。这样我们才能把草原文学更好的更加完整地传播出去。我有种预感,不远的将来草原文学最好的作品和作家,可能在蒙汉两种语言兼通的作家中产生,因为这样的作家他吸收了两种语言的妙处,可能会创造一种独特的文学表现或叙述方式。

汉语作为通行的语言和交流工具,它的应用是占统治地位的,但蒙古语作为蒙古族文化存在的重要载体和象征,它的发展不应受到抑制和轻视,也不应被汉语所替代,况且现在国家也比较重视蒙古语的教育和发展,蒙古族本身也越来越意识到自己民族语言的独特价值和重要性,这些因素都为草原文学的发展和提高提供了有利的基础和条件。

李悦:草原文学在未来发展中将适应碎片化快速阅读,以推动自身的发展

小编:您认为现在草原文学的现状是怎样的?

李悦:21世纪后的作家,是内蒙古的第三代作家,他们是一代更为成熟的作家,相对于前两代作家来看,第三代作家接受了更多世界的、西方的文化,接收到信息多元化,理论知识也更全面。

小编:您怎么看待草原文化中狼的意象?

李悦:狼一直是被草原人民所仇视的,草原人民的勇敢、团结等美好品质是受草原的地理环境、人们的生活方式所决定的,与狼无关,不论是否有狼,草原人民都会具有这些品质。

小编:在新时代下,草原文化的发展趋势如何?

李悦:新时代的背景下,人们的阅读观念转变,碎片化快速阅读更受大多数人青睐,同时文学作品的传播方式日益多元化,草原文学在未来的发展中也将适应这种变化,以推动自身的发展。

小编手记:

我有幸参加这次内蒙古草原文化节文艺论坛分论坛——“草原文学:新时代·新视野·新使命”文学论坛,听了各位专家、学者及作家的发言,对草原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对草原文化也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不论是蒙语创作的草原文学还是汉语创作的草原文学,都真切的反映了草原民族的生活及习俗,一个民族的文学会吸引读者去了解这个民族,进而接触更多的文学作品。提起草原人民,给我们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豪爽热情,草原文学同样洋溢着这个民族的豪放与真诚,草原文学最打动我的便是它蕴含的极为真挚热烈感情,浓的像草原上的酒,香醇却更醉人。

我一直对草原文学中狼的形象很感兴趣,狼本身就是一种十分聪明的动物,不仅草原文学,其他文学中狼的形象也是多面的、聪明的、团结的、狡诈的、重情重义的、恩将仇报的、复杂又多变。所以我特别关注了草原文学中狼这个意象,在草原人民的心中对狼的情感是推崇还是痛恨?不同的专家学者有不同的观点,这种复杂性更增加了狼这一文学形象在草原文学中的魅力。狼在草原上与牧民共存了千百年,不论牧民对它是痛恨还是敬畏,他都是草原文学中不可抹去的一个重要元素。

在16日的“草原文学:新时代·新视野·新使命”文学论坛讨论中,专家、学者、作家提到了民族语言创作的问题,草原文学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使用民族语言创作的,但现实中的许多读者并不懂蒙语,我们读到的译本终究不再是文章最原本的样子,在翻译过程中,翻译者无意识的会加入自己的理解或个人情感在作品中,而读译本的我们,可以说是第三次进行理解,这里并不是说译本不好,只是对读者来说总觉得有了一丝遗憾。正如兴安老师所说:“草原文学最好的作品和作家,可能在蒙汉两种语言兼通的作家中产生。”我们更期待这样的作家和作品惊艳每一位热爱草原文学的读者。

我相信,在“新时代、新视野、新使命”下,草原文学必将以它独特的魅力,焕发出新的、更动人的光彩。草原文学生长在最美的草原,必将开出最灿烂的花儿来,让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它、喜欢上它,草原文学的种子也会随着草原的风洒向全国各地,从生根发芽到欣欣向荣。(林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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