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妈妈谎称“外出打工”离家出走,那时,高伟宸4岁,妹妹高晨萱2岁;5年后,当兄妹俩被问起“想不想妈妈”这个问题时,他们用稚嫩的语气表达了自己坚定的态度:“不想!”然而,等所有人散去后,兄妹俩便偷偷溜进了隔壁窑洞,从箱子里取出那张小时候与妈妈的合照,依偎着坐在炕沿上,边看边流泪。
这张照片是2012年妈妈带着高伟宸和高晨萱和亲戚一块去照相馆照的相。这是妈妈离开前,给这个家留下的唯一纪念,也是兄妹俩和妈妈唯一的一张合影。
高伟宸和高晨萱兄妹俩出生在山西忻州一个偏僻的农村,因为地处山区、人口稀少、交通不便,所在村落是当地仅有的几个贫困村之一。2008年,爸爸和妈妈在城里打工相识、相恋,妈妈心甘情愿只收了1万元彩礼便嫁来了这个贫困的农民家庭,不久后生下了儿子高伟宸。
从此,爸爸继续在城里打工赚钱,妈妈则留在村里照顾儿子,2年后,又生下一个闺女,起名高晨萱。然而,独自带着俩娃长期在村里生活,妈妈的心态也慢慢发生了变化,越来越无法忍受农村贫苦的生活,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于是,5年前,妈妈借口去城里打工,抛下两个孩子从此一去不回。
爸爸只知道孩子妈家住贵州,没有去过也不知道确切位置。因此,妈妈离家出走后,便永远断了联系。那年,高伟宸刚满4岁,对于妈妈的印象,他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影子。5年过去了,9岁的高伟宸逐渐长大懂事,虽然他和妹妹嘴上都一口咬定“不想”妈妈,但当被发现偷看妈妈照片时,他已经无法阻止眼睛里不断冒出的泪水,只能把脸贴着墙壁,不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妈妈离家的时候,妹妹高晨萱只有2岁,如果没有保存那张珍贵的照片,她对妈妈甚至没有一丁点印象。捧着妈妈的照片,看着哥哥在一旁痛哭,高晨萱的眼泪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在7岁的高晨萱心里,也渴望着有一天妈妈能回来看看她和哥哥。
看着孙子、孙女伤心难过,爷爷赶忙过来给孩子擦眼泪。自从儿媳妇离家出走后,65岁的爷爷和63岁的奶奶便承担起了照顾俩幼儿的任务,对于孩子们来说,爷爷奶奶是陪伴他们长大最亲的亲人。
高伟宸今年上小学2年级,这是他两年前上幼儿园时,因为表现优秀,幼儿园颁发给他的“优秀小朋友”奖状。高伟宸4岁时妈妈离开了家,虽然那时年幼,但高伟宸脑子里毕竟都有了印象。为了不让儿子留下心理阴影,也为了方便读书上学,爸爸便把儿子带到县城,供他读幼儿园、上小学。
看到哥哥跟着爸爸进城上学,高晨萱也不想落后。这段时间放暑假,她每天都蹲在炕上,在窗前翻着哥哥从城里带回来的课本学习写字。本来应该是贪玩的年龄,很难想象一个7岁的小女孩能有这般定力。
如今,爷爷年迈体衰、没法下地种田,奶奶又患了20多年的糖尿病,导致左眼失明,每天都要打胰岛素。为了养活一家五口人,孩子的爸爸全年在工地干活赚钱,只有过年时才能回家团聚。爷爷说,孙子孙女平日里都很懂事,虽然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们提过妈妈,但俩孩子心里始终藏着这件事。
当奶奶拿走那张和妈妈的合照时,高晨萱的双眼紧紧盯着。也许年幼的高晨萱对妈妈并没有多深的恨,有的可能只是好奇,好奇妈妈人在哪儿、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回家……她和哥哥一样,虽然早已经习惯了没有妈妈的生活,但心里却一直期盼着妈妈有一天能回到自己和哥哥身边,让他们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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