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9月1日讯(浙江在线记者 高驰弘 通讯员 范志晓 报道组 陈耿 洪洁)这几天,相熟的临海人看到64岁的“老摆渡”陈德金,都会多聊几句。
陈德金是灵江的摆渡人,明年他就年龄到期,不能再办理摆渡的驾驶证。今年以来,临海实施了“出租车式”摆渡服务,乘客随叫随走,这对摆渡人来说,必须随时随地“待命”,很是辛苦。考虑到老爷子年岁已高,家人三番五次劝陈德金趁着这个机会提前退休。
不过,陈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肯。开了一辈子船的他,一定要守好作为摆渡人的最后一班岗。他说,这么多年,对这条船,对这条江,都已经有感情了。
赤诚的坚守之心
有句俗话说,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这第一苦就是撑船。
自1985年从父亲手上接过“摆渡工”这个活,33年来,陈德金不怕辛苦,一直坚守在灵江上,从未停歇。
历史上,灵江曾经渡口众多,如今大部分已匿迹无踪,或是杂草和芦苇丛生。陈师傅所在的汛桥渡,连接汛桥镇的利丰村和对岸邵家渡街道峙山村、渡头范村。曾经也是一个热闹喧嚣的渡口,平时就有二三百人摆渡。每逢集市,人数更是上涨到四五百人。
陈师傅说,现在日子都好过了,家家也都有了小轿车,桥也是越架越多,但是普通的村民,特别是老人,又不会骑车更不会开车,还是坐船更方便。“有他们在,我真的放不下手里这把舵。”
每天凌晨不到4点,陈德金就起了床,匆匆洗漱过后,赶往汛桥渡口。趁着还没涨潮,他先把码头上的泥沙都冲了,方便乘客上船。等清洗、检查完渡船,天才蒙蒙亮。这时已经有客人准备上船了。陈德金认真仔细地送乘客往来灵江两岸,日落西头才收工。
江风猎猎,一条渡旗差不多半年就被风扯碎。陈德金每次都会一丝不苟换上新的。若是遇上台风,陈德金日夜守在渡船里,以防渡船被冲走。
村民范雪莹说,认识陈师傅几十年来,他从来没让任何一个渡客留在码头,哪怕再晚也要把渡客送到对岸。只要有老人或者身体不便的人来坐船,陈德金都主动伸手扶他们上船,帮他们推车。当地的老百姓对他无不交口称赞,都乐意多走几里路来坐他的船。
除了体力上的劳累,在一般人看来,摆渡是一件单调、苦闷的事。可陈德金却并不觉得。他时刻谨记着父亲的叮嘱:“既然你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踏踏实实地干下去!”
无畏的救人英雄
陈德金不识水性,但是他前前后后救了近十名落水者。当地人尊称为“救人英雄”。据他回忆,最惊险要算2011年的那次。
当时,陈德金正将渡船向上午渡口码头靠岸,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刚一接通就听见“老陈,汛东船厂附近的江面有人落水了,赶快去救人!”他调转船头,开足马力,往出事的江域驶去。
“当时江面上风也大、浪也急,我就一直盯着江面,搜寻落水者的身影。突然看到有一个头部在浪里忽上忽下,但根本够不着她。”陈德金说,“当时可真的是把我给急坏了。”
幸好这时船上两名乘客及时帮忙,与他们默契配合,陈德金迅速抓住了落水乘客的手,把她拉了上来。他们之后又救上来3个人。
坐陈德金的船,他也会不停地提醒大家注意安全,讲安全知识。“我多叮咛、多唠叨,乘客可能觉得烦,但万一出了事情,哭也没用了。”陈德金认真地说。
浮云白日,江水一路东流。采访结束后,好心的陈金德把记者送回了对岸。在处暑的夕阳中,从邵家渡渡口望着陈师傅开船远去,他的身影和山川一样,庄严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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