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是一种原始的锻造工艺,
盛行于上世纪八十年代。
这种工艺,
虽然原始,但很实用;
虽然简单,但不易学。
随着打铁技艺的不断发展,
打铁,
慢慢衍生成了一门中国古老的传统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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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耕时代,人们的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品都离不开铁匠,比如农活中使用的锄、耙、刀、斧;生活中使用的铲、勺、钩、钉等的制作,都少不了铁匠的双手。匠人们走村进户,搭起炉灶,燃起炭火,拉起风箱,将烧红的铁放在铁镦上,抡起铁锤用力搓打,经过多次锻打,逐渐琢出形状,经过细工修复,最后成品出炉,其工序过程,堪比粗琢精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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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这项技艺说起来简单,但学起来并不容易,先不说工艺拿捏需要一定的技巧经验,就光打铁所需的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及在火星四溅下的发力挥汗,就足以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更有炎炎夏日,火炉喷发的热量,加上铁块熔化后散发出的高温,更令人难以忍受,即便是寒冷的冬天,由于整天接触炭灰铁水,双手时常冻肿开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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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州丹景山镇石洞埝老街,就有这样一间世世代代都靠打铁为生的铺子,数十年如一日,铁匠们将打铁事业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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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老街,一股原始的气息扑面而来,青砖灰瓦,老旧窗花,雕梁画栋,斑驳木门,无不透显着古朴沧桑的印记。寻找火焰的煅烧,那铿锵的锻打,依旧留存在昔日的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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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间铁匠铺,一炉通红的炭火,一排眼熟的打铁工具,出现在眼前。铁匠铺的铺面不大,宽三米左右,进深十来米,与旧时的铺子相似,前店后家。店铺的墙壁显得很旧,应该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红炉、砧子、铁锤和煤炭静静地待在各处,屋子两侧分别挂有砍刀、锄头、铲子之类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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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靠打铁度日的人,很难见到。他叫欧阳建顺,子承父业,或许是那个年代的传统,他十多岁跟着父亲学打铁,刚开始拿锤子时,由于个子不高,步子也站不稳,无法像父亲那样甩的得心应手,正是父亲在一旁握紧拳头的鼓励,才让他总算慢慢适应了坚守在火炉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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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欧阳建顺的打铁经历,最多的是关于他父辈以及师爷的故事,甚至是更早的那些打铁人传递下来的锻打品格与坚持不懈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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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十年代初,欧阳建顺的父亲欧阳强家隔壁便是永定乡农具厂,每天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很有节奏的响起,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也伴随着他走进学堂读书。说起很奇妙,这段很有节奏的声响令他非常好奇,即使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也要先去看看打铁才行。那时候,升学的机遇不多,加上家庭困难,他感觉自己可能会与打铁有着解不透的缘分,也许是投缘,他拜师于黎耀帧的门下,也就是欧阳强孩童时代每日放学时令他魂牵梦绕的那间打铁铺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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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强十四岁时,就在黎耀帧门下学习打铁,那时经常站在火炉旁,仔细观察火中煅烧的钢铁是否烧到位,因为掌握火候十分关键,若烧不到位,会夹灰,过火了也不行,钢夹在铁中煅烧,熔合是关键;其次就是锻打,必须用力得当,不容许半点松弛,稍不注意便是不合格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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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欧阳强一如既往地坚持了五十多年。他锻打的产品在那个年代,多次获得过展销会的奖励,还在四川省展览馆上,获得了好评。从手工打铁到弹簧锤的岁月,他锻造出了一把把好用又顺手的铁制农具,即便是农业大包干以后,他手下的农具在市场上仍然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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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建顺的手艺,延续着父辈的精神,打铁人坚韧的品质仍然永流传。炉膛依旧,火燃得正好,是那种青烟散尽后的兴旺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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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欧阳建顺开的铁匠铺的位置,便是父亲曾经奋斗过的地方。欧阳建顺的爱人是自己的助手,主要在敖平、利安等乡场上摆摊。他们的铁器摊位一摆开,便会吸引来众多乡亲,或来取货,或来预订。取货的人,把应该取的锄头、砍刀等等简单地打量一番,便放入自己的背篼里。订货的人,从来不会有多余的话,这就是欧阳家几十年来积累下的信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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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洞埝老街上,还有着王家、黎家、周家等十二家大小不等的铁匠铺,这些铁匠铺能够生存下来,在于铁匠们精益求精的精神与执着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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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炉火的地方,才有生活。拂去光阴的风尘,打铁人的心年轻如初。炉火相伴的日子,醇香浓郁,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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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老街石洞埝又响起了清脆的打铁声,铁锤挥舞下,火花如星辰般铺散开来;烧红的铁条在入水时发出“哧啦”的声响,须臾之间升腾起白色的烟雾;炉火熊熊燃烧,煅烧中的铁还闪着红光,倒映着大汗淋漓的铁匠……
文:杨本民 孙小洁
图:张勇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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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王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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