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真的是那个“轻松稳定”的工作吗?又有多少人对公务员这个职业存在诸多误读?其实公务员这份差使远非你想象的那样!
公务员,一直被很多人视为就业首选,特别是近十五年来,“公务员热”一直高烧不退,很多大学里的精英学子在毕业后流向各个机关部门。从人力资源角度看,大量的优秀人才流入纳税人供养的部门,而不能为直接创造效益的企业所用,是一种资源分配的浪费。而从公务员角度来看,很多人考进各类机关单位后,发现“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他们过得也并不轻松。
只有近距离接触公务员人群,我们才能了解他们的生存现状。
前几天的天气预报公布的最高温度是35摄氏度,阳光直射下室外温度肯定更高,我市的公务员们、很多事业单位的职工,轮番在马路上值勤,进行“文明劝导”,为的是创建国家文明城市。像这类行动,对公务员以及一些事业单位职工而言,已经是“例行工作”,之前创建国家卫生城市时,也是全市各机关单位的人马全体出动,这要放到销售这一行来说,就是“扫街”。
周六一大早,我站在阳台上,看见小区门口斑马线上站着一个人,手中挥舞着红色的小旗帜,在劝导司机礼让行人。大约三个小时后,我在朋友圈看见了本地电视台的某主持人晒出了他的工作,举着旗子,戴着草帽,地点就在我们小区那个路口——而我早上看到的人就是他。在本地小有名气的电视主持人,站在街上进行文明劝导,这不算什么新鲜事,因为这段时间很多单位的局长、副局长、科长都会出现在某条马路上,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
为了迎接国家文明城市的考核,本市的每个机关单位(部分事业单位)都被分到一个或多个路段,负责文明劝导工作。每个人的排班时间不同,上面那位电视台主持人的工作好像在中午之前结束,而有人的工作却在中午11点刚刚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这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在烈日的炙烤下,一个在街上站了许久的女孩子能一口气喝掉一瓶水,而且可以马上再来一瓶。这些细节,如果不是近距离接触公务员,外人是无从知晓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这种做法,在有些市民眼中,这一切都是做秀,称是“形式主义”。我曾听到同事在议论创建文明城市的事情,他们抱怨车子不能乱停了,说又有很多车被贴了罚单——说起贴罚单,民间就有“创收”的说法,这里面存在多少误解啊。还有人喜欢非常肯定地把在街上值勤的人,都说成“临时工”,以为有编制的人是不会出来晒太阳的,最多 躲车里吧……其实这几天在街上顶着烈日走的人,基本上都是公务员,而且都是各级领导亲自带队的——原因很简单,哪来这么多临时工!当然,更多的市民是理解他们、支持他们的。中午实在太热,沿途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会让他们进去“蹭空调”,以作短暂的休息。
炽热的阳光下,公务员们站在街头值勤,并不能显示他们的品格有多么高尚,但是借助这种案例,我们可以对公务员阶层有一个重新的认识。目前,各级政府都在向“服务型政府”转型,那种“一个茶杯一张报纸”的状态,早已经一去不复返。当政府要推动一个项目、改变城市风貌时,公务员往往是被要求率先行动的。除了凡事处处带头外,公务员的工作纪律也非常严苛。很多公司电脑不会禁止连接外网,但是在机关单位里,工作时间一般不能连接外网。企业里,员工有事早点下班不必顶着天大的压力,机关单位里,你想早退3分钟说不定就会被楼下候着的纪委人员逮个正着。
工作压力大,是当今公务员普遍存在的问题。认为公务员“工作很轻松”的观点,是缺乏思考深度的,并且已经落后于时代。现在的年轻一代公务员,都是通过考试入职的,等待他们的不会是茶杯和报纸,而是繁重的工作任务。机关里确实还有一些人老思想的人等着退休,不干什么实事,但是他们已经代表不了公务员群体。公务员的队伍中,80后已经成为中坚力量(很多80后被提拔为中层干部),90后也成为一股新生力量。这些人在学生时代都是非常优秀的人,他们进入公务员队伍后带来了青春和活力,工作也很有干劲。
说起提拔,大家又会想到“关系”二字。诚然,即使到了今天,在体制内部要得到提拔,还是会和“关系”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有一点非常肯定,就算你有关系,也还得有能力才能胜任领导岗位,就算你有能力,你还得有强大的耐受力和毅力。我认识的一个小伙,去年刚在某市属单位升到中层,看来是令人高兴的事儿,但是从那以后,双休就变成了奢侈品,加班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做了一年之后,由于常年顶着巨大的工作压力,他的头发日渐稀少,看上去马上由青年转为中年了。
据我了解,很多单位的一把手都是工作狂,这是外人根本不可想象的。很多时候,普通干部都已经下班,而局长办公室的灯还亮,某个局里的人甚至传言他们局长是不用吃饭的,一天到晚都在工作。不吃饭当然是夸张了,但是一把手的工作压力最大,工作最卖命,却是符合逻辑的,这其实是中国公务员体系的现状。
在笔者所在的小城,很多单位每周一要“夜学”,有的单位还会安排在晚上开会。家里有小孩的,都希望早点回家,但是除非孩子生病之类特殊情况,否则很少有人敢去请假。机关单位的“权力指数”往往高于企业,领导布置一项任务,接受任务的人总是胆战心惊,如果事情做得不够完美,则可能会挨批评。
除了挨领导批评,被群众投诉也是令人防不胜防的事情。现在的群众,对政府的期望值越来越高,对一件事情办结的速度要求越来越快,对公共服务的体验越来越注重。这种背景下,办事部门被投诉的事件也越来越多,甚至“民告官”也不再引人侧目。
对于普通人关心的收入问题,公务员确实不错,在当地一般会处于中等水平以上,但是相比以往,各种节日发放的福利少了很多,甚至有的单位已经不再发放节日福利——中秋节连一个月饼都吃不上。关于中秋节不发月饼这事,或许是“骄枉过正”,可能是部门领导害怕承担责任,干脆来个一刀切。这其实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前文提到的“高权力指数”和“高压力”,不管你什么级别,在机关单位做事,不会轻松。
如今的公务员群体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人群,我接触到的大多数公务员精力充沛、积极上进,希望能干出一番事业。他们工作之艰辛外人不甚清楚,对于戴着一副有色眼镜来看他们的人,是时候改变自己的三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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