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茶心
1.
商意儿嘟着嘴给男朋友撒娇,你就不能不去那么久吗?周全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公司安排的出差,不能拒绝呀。
周全要出差两周,去的是商意儿母校所在的城市。她托他一定要抽空去自己的母校,去拾取主干道旁两枚银杏树的叶子,拿回来给她当书签。周全自然是答应她的罗。谁叫他那么爱她呢。
两人才分隔这么点时间,却天天晚上腻歪着打电话。周全每晚甜言蜜语地哄着他的心肝意儿睡觉。
在即将回来的前一天,周全去了她的母校,给她拿回来几枚金黄的银杏叶子。但是回来后,他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对意儿也没有兴趣了。
意儿追问几次,他总说自己累了。也不想见她,总是自己醉酒浇愁。醉了后,看着意儿,总觉得她脸不是脸,眼不是眼似的。
过了不久,他跟意儿说,我们分手吧。意儿苦苦追问他原因,他只说自己累了,两人也不合适。再逼问他,他便说你去问你的良心。
意儿眼前一黑,忽然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她便抓住他,问他,你是不是见了那个疯子?
周全甩开她的手,冷冷道:“谁是疯子?谁是骗子?”
意儿嚎啕大哭,当下种下的果,今日来偿还。之后意儿几次找周全,想跟他解释清楚,周全却再也不想见她了。而无论她做什么,却再也挽不回周全的心。
2.
她在某APP上认识的秦瑞。秦瑞居然是她隔壁学校的。正好,隔壁学校食堂又便宜又好吃。秦瑞便约了他在他们食堂见面。第一次见面,意儿好好打扮了一下。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短发精神地梳着,还洗了下脸。秦瑞一见到她,就认出她来了。
之后两人吃了一顿饭,然后各回各家了。秦瑞显然对她兴趣不大。据他后来说,一见她的样子,觉得老失望了。土土的,脸上还长了痘痘,短发显得非常像男孩子。
但既然成为了朋友,学校又相近,来往便开始密切起来。
意儿也是从小地方来上大学的,也像蜕变的蛾子。大一的时候,还是一枚土土的妹子。经过一两年大学氛围的熏陶,她变了。
头发留长,染成酒红色,扎着丸子头,看着俏皮可爱。以前的黑色和灰色系列的衣服全部丢到了,牛仔裤也扔得只剩下了一条。她买了一些粉色和蓝色系的裙子,穿着就是一个小公主。
不知是因为了解,还是因为她衣品好了许多,秦瑞开始对她越来越关心了。
两人走得越来越近了。年轻男孩子嘛,总是喜欢看脸。自从意儿变漂亮了,秦瑞便开始经常邀请她去吃饭,更有意无意地带着她认识了自己的哥们。
人前人后,大家叫意儿嫂子,秦瑞便看着她咪咪笑。意儿说不是不是,大家打趣得更厉害了。意儿只好闭嘴。
说意儿喜欢秦瑞吗?似乎不是。意儿心中的他是非常有上进心的,是自己可以带点崇拜目光看的人,是那种对自己的将来有规划的人。
秦瑞恰恰不是。他喜欢随意随性,对自己的未来不做考虑。不会去想那么远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耐心,考研考几天就放弃了,找实习一听要英语面试就不去申请了。
秦瑞虽然不满足意儿的心中所想,但是他还是有他的好处的。他对意儿非常的温柔体贴,对她百依百顺,嘘寒问暖。渴了,他打好开水,倒到杯子里;饿了,他买餐送上楼;冷了他拉着她去买衣服。生理期他记好了,帮她冲红糖水,要考试了,给她抄笔记。
意儿也享受秦瑞对自己的好,但是心里就看不上这样的人,有时候怼他没有用。原来他就是一个备着的暖男吧,反正他未来不可期,家里也没有背景,不会有一番大事业。
所以意儿只是享受他的好,却不肯愿意当女朋友,也不允许他给别人介绍说自己是他女朋友。但是呢,她享受着他的好,花他的钱,吃他的饭,也跟他暧昧。
就这样过了一两年,意儿出落得越发迷人。她对秦瑞态度更加冷淡,但秦瑞越发的离不开她。但是他心里知道,她不是一只笼中鸟。迟早有一天,会飞走的。他只好不断地投入,盼望着有一天她能够被感动,从此栖息在他的世界里。
3.
然而,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在大四实习的时候,意儿遇到了从上海来出差的周全,他风度翩翩,极其有进取心,说自己要5年内要做华南区的老总。意儿认识他后,主动积极的制造机会跟他相遇,把他变为自己的职业指导人和人生导师,两人很快就演上了你喊我“师哥”、我叫你“师妹”的好戏。
毕业前有一回秦瑞跟她讲条件,求意儿毕业后能够考虑跟他结婚。意儿便说,你能够3年内赚到500万,我就跟你结婚,秦瑞家里是一穷二白,没有任何的基础,就是去抢银行,估计也抢不到500万。且看他的个性和心性,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毕业之后,秦瑞哭着求意儿跟自己留在同一个地方,也就是大学所在的城市。但是意儿想也没有想,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大四下学期直接去了上海实习。她觉得上海是个大的海洋,才配得上自己的野心,况且周全也在那里。
意儿实习期间,秦瑞帮意儿去上课签到,抄笔记,写论文,准备毕业前的各种材料。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秦瑞帮助做的。
拿到毕业证后,意儿去了上海。她将秦瑞和一切抛诸脑后,奔向自己的新生活。但秦瑞一直不死心,每天几十通电话跟她联系,微信里都是他的留言。意儿不堪其扰。她花掉他的那些钱,有些是他借的,还有享受的他在她身上付出的心思,他一一提及。意儿恼怒得很,想把这段历史抹去。他让她烦得要命,她觉得他就像一个疯狂的疯子。
他过后又跟她道歉,求她说不要分手,但是意儿只说我从来当你是哥哥,没有当你是男朋友。她也没有告诉他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说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说那我付出这些年算什么?她懒得说话,也懒得想,因为一想,确实有点对不起他。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利用了他,但是,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他不是心甘情愿付出吗?
秦瑞便提起那500万,说我可以努力,但是要求意儿保证,这段时间内不能爱上别人,可是这不就是一个谎言吗?
她想,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跟疯子没有道理可以讲。她便胡乱表示同意,只要秦瑞不天天骚扰她,秦瑞答应了。意儿其实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她真的忘记了,可是秦瑞一直记得,把这个当做落水的人最后一根无望的稻草。
意儿后来跟周全正式在一起的时候,说自己没有谈过男朋友。周全是个占有心很强的人,他觉得他是意儿的第一个男朋友,所以对她倍加珍惜。
但是他回了一趟X大,居然有机缘见到了秦瑞,秦瑞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周全不敢相信他温柔可爱单纯的意儿是这样一个绿茶妹。所以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其实这几年,意儿也不愿意想起秦瑞,她享受过他对自己的好,可是她确实没有看上他,哪怕当初有一点的喜欢,也被自己的理性给湮灭了。
但秦瑞为她付出的一切,她真的问心无愧吗?不是的,还是心怀愧疚。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利用了他,虽然陪了他那几年,但是确实辜负了他。因为不爱,所以应该保持距离,拒绝他有期待的好。
和周全分手后,虽然不舍但却没有办法,意儿觉得他们的感情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器,再也粘不起来了。她忽然释然了。
秦瑞已经疯狂的报复过她了,肯定是跟周全说了很多不好的话。但与其说他拆散了自己和周全,不如说她忽然觉得累了,不想再去追究什么了,也不想跟周全再解释了,就这样结束吧。
她安慰自己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算是用跟周全的感情,给秦瑞一个交代,便是给了自己一个了结,以后再也不用任何的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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