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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翠英：慈云街走来的“上海奶奶”

科技 10-15 来源：上海徐汇

编者的话

汶川大地震后，“上海奶奶”沈翠英卖房援建灾区重建抗震校舍的动人故事想必已家喻户晓。十年前的荣耀和光芒随着岁月流逝归于平淡，然而“上海奶奶”造血式慈善之路却“五味杂陈”，一路坎坷。尽管连年亏损，至今还亏欠三百余万元，奶奶负重前行，初心不改，乐此不疲坚定地走着一条充满荆棘和泥泞的慈善之路。今年教师节前夕，本报副刊编辑、上海作家江妙春带着多年前泛黄的刊登沈翠英捐房的《新民晚报》，提着水果花篮，净身沐浴后真诚走近沈翠英，用独特视角和老辣笔触勾画了“上海奶奶”的“前世今生”，也巧妙诠释了“上善若水，从善如流”的道德情怀。

在明星偷税逃税案丑闻掀动环宇、各种卑劣行径见诸媒体的当下，《慈云街走来“上海奶奶”》给我们城市吹来阵阵清新之风，令我们舒坦、酣畅之余又引发起沉重的思考。福人居福地，福地有首善。“汇善汇美”是徐汇区域精神文明建设的显著特征。金秋十月本报首推旧闻追踪，新风弘扬，旨在让“慈善”二字长久地传承不断，绵绵无期……

往事成了故事和经典，沈翠英注定不凡。

这个国庆前夕，上海市徐汇区精神文明建设委员会给沈翠英送上了一封慰问信。沈翠英知道，这是区委、区政府对自己荣获了第二届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的亲切慰问。慰问信言辞恳切，读来令人心绪难宁：“长期以来，您怀着一颗爱心，以平凡的言行唤醒了潜藏在人们心中的那份大爱，感动着上海……您以自己的善行义举引领社会风尚，传播精神文明。”

整整十年不止，沈翠英坚持为地震灾区献爱心、她和自己的聚爱实业有限公司全体员工，每年都要为国家和社会捐出十多万元的爱心善款。

“上海爱心奶奶现在好吗？”“了不起的退休教师！”“捐献的房子价值几千万元了吧？”不断有人问起沈翠英近况、提起汶川地震时那个高频率出现的名字，人们神情里的钦佩、赞赏、关切自然流露。

5·12 汶川大地震曾拍卖自己的住房，拍得金额450万元建造尚慈翠英小学，被网友誉为“最牛的退休女教师”，这在上海、全国也是罕见的。

“地震之后，我每天都看电视里的地震报道，看到有那么多学生被埋在废墟里，就忍不住掉眼泪。”沈翠英几次这样说起。

1947年出生在上海的沈翠英，祖籍江苏常州。上海第四聋哑学校退休语文教师。

第34个教师节前夕，与沈翠英这位“爱心上海奶奶”终于见上了一面。手里珍藏着一张2011年2月3日的《新民晚报》，纸有点泛黄了，字迹却清晰可见：“上海好心人，你还好吗？”“2008年：上海奶奶，卖猕猴桃，多赚钱为四川加油。”报纸成了我们之间沟通的桥梁，彼此毫无陌生感。“谢谢你，这么有心啊……”沈翠英接过旧报，脸上绽放着微笑。

见证：慈云街往事

慈云街位于天钥桥路与漕溪北路之间，紧挨着上海电影集团边的影业街。过去叫三角东街，原来这里一片平房。沈翠英小时候从徐汇区湖南路搬来。当时才8岁。印象中左邻右舍家家户户喝水要到远处的给水站肩挑手拎。大概从小比较懂事的缘故，看着母亲早出晚归地到厂里上三班，抚养着姐弟妹5个子女，沈翠英常常抢着去挑水拎水，把家里水缸灌得满满的，以减轻母亲负担。

沈翠英排行老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外界传闻沈翠英一家有教会学校教育背景、出身富裕家庭，其实都是瞎猜。“我家普通工人，我们搬家那年父亲就病故了，住到三角东街也好像与经济原因有关”。当时是租借舅舅家房子，随着舅舅家人口增多，房子就越住越小了，大概就十一、二个平方米吧，两边低矮地方无法站人。

时隔这么多年，沈翠英清晰地记得当年她才十岁光景，经常带着妹妹，坐在母亲的旧自行车上，三人合着一件雨披，嘻嘻哈哈从徐家汇一路颠簸到江宁路申新九厂的情景。有时母亲上夜班也带着我们，毕竟工厂里的伙食要比家里好得多呢，半夜两点，工厂食堂吃的点心，到今天也忘记不了。

慈云街前身和睦的邻里关系，让沈翠英从小受了熏陶，她懂事和乖巧，受大人们称赞不断。温润仁慈的氛围一直温暖着她。在幸福路小学读书时担任中队长、学习委员；在江苏路上的市三女中住读，全班四十名同学，工人子弟仅8人。每当上学和放学时，曾叫过中西女塾和女中的学校门口，总有一道风景线：家境殷实、做着职员一类工作的家庭会开着汽车、租用黄包车接送子女，没有这些条件的学生则各自乘公交来回学校。沈翠英想用知识改变自己和家庭，刻苦用功读书。临毕业的一天，学校把沈翠英母亲叫去，才知道沈翠英丧父的情况，学校老师和教导主任等纷纷建议，根据沈翠英的情况和家庭实际，上师范学校比较务实，可以减轻家庭负担。身正为师，德高为范嘛，这个职业很不错的。听到母亲转来学校的意见，沈翠英觉得大人们意见确有道理，放弃了已报好的高中志愿，去了位于宝山路上的上海幼儿师范学校就读。当一个人民教师成了她的新目标。

师范学校的三年时光很快过去。分配之际正值“文革”混乱年头。学校分配“一片红”，同学们大多去外地幼儿园、小学、中学做教师了。不知什么原因，沈翠英分配通知上写着，她被幸运安排到上海远郊奉贤县的江海公社，那里有小学教师岗位。正式跨进教师队伍前，必须到生产队，与当地农民同吃同劳动。沈翠英想不到的是，住宿地，不是想像中的正常地方，而是人民大队里的破旧废弃祠庙，“文革”破四旧嘛，庙的破相自然一言难尽了。

同分配至奉贤的一位女生，根本无法适应这段生活。刚来没多久，大约1969年的雨季吧，半夜里，忽而电闪雷鸣，庙四周空无农舍，忽而静得叫人发怵，破庙屋顶年久失修，雨水哗哗地漏进屋子，她俩的蚊帐上方也无法幸免，情急中，沈翠英与女同学撑起雨伞，深更半夜地熬着，心里的恐惧无法描述，真想喊叫却不会被人听见。雨停后，才知道大半夜时间被耗去，眼皮瞌睡的第二天还要去田里学农活。

在奉贤的另一件事，让她也铭心至今：她听说当地有位农民老太太，膝下无子女，生活凄苦。就想去看望一下。那天，她踩着自行车，沿田间小路，向老人家方向骑去。地上很湿，田埂路狭窄，一阵大风刮来，沈翠英连人带车被吹落到约一米多深沟里。白天路人少，摔得十分突然，人卡在沟内无法动弹，回过神才觉得钻心般痛，再一看自己左手，发现整个不见了，因为痛过了头，怪怪感觉爬上了心头，后来知道这叫“脱臼”。田埂上正巧有位赤脚医生背着药箱经过，看到这幕，一时也不知怎么施救才好，一个人根本无法把沈翠英从沟内扶上来，愣了片刻，赤脚医生急中生智，拔腿奔向附近民宅，叫来好几位身壮的村民，合力把沈翠英抬上田埂小路，看她脸色痛苦惨白，有热心人用自行车充当救护车，向二十多公里外的县中心医院踩去。到了医院挂急诊，几位医生围拢会诊，商量了半天，决定土法上马：4位医生分别站于沈翠英四周，一位用脚踩住她的左膀上端，一位使劲按住右手。医院条件极其简陋，做骨科手术也不回避窗口门外站着的这么多群众，这罕见的“脱臼”怎么治得了？观看的人七嘴八舌、医生们神情凝重，主治医生在众人关注下，捏住沈翠英严重错位的手，用力一拉一伸，只听“跨擦”一声，痛得沈翠英虚脱、汗水湿透，边上所有人都轻舒一口悬着的气，放下心来。时隔多年，沈翠英感激语气依然无法散去。问她现在遇天气阴寒，有后遗症吗？她下意识动了动左胳膊说，毫无任何感觉，像没摔过一样。奉贤还有这么高明的医生，要是遇到庸医或动不动开刀手术的医生，还不知啥后果呢。

冠名：“尚慈翠英小学”

“情怀”二字，现在铺天盖地。其实，这是奢侈品。

从教20多年的沈翠英，1991年下海经商，担任一家企业办公室主任。她用经商所得买下了两套住房，房子就在慈云街，一个叫亚都国际名园的地方。拍卖的住房有147平方米，原本租给了一家公司，每月租金8000元，而沈翠英每月退休工资为1380元。“老实说，我也从来没见过400万元是什么样子，今后应该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但是一想到国家有这么大的灾难，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沈翠英说，地震之后，她立刻向上海市慈善基金会捐了2000元，儿子也捐了10000元，但是她认为这些钱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意。后来看地震消息报道，她得知，四川安县桑枣中学因为花了40万元加固校舍，全校2221名师生在地震中无一伤亡，创造了奇迹。这位叶姓校长超前意识和对学生的大爱，让沈翠英极为感动。于是，她决定捐掉自己一套房子，在灾区造一所至少能抵御7至9级地震的学校。沈翠英说，她2001年购买这套房子时花了100多万元，现在房子升值了（拍卖公司估值约450万元），参加赈灾义拍，自己只不过是把升值的那些钱还给国家罢了。

熟悉房产行情的人说，当年450万的市值，现在已超过1700万。为什么是慈云街这么动听名字里，会走出这么一位慈善好人？沈翠英说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儿子和儿媳对沈翠英的决定十分支持，不仅陪她一起前往拍卖公司签订委托协议，还表示如果400多万元不够造一所学校，他们可以再贴钱。但是沈翠英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和兄弟姐妹。沈翠英说，在所有兄弟姐妹中，她生活过得最好，儿子还是一家公司董事长，经销一款叫“天使园”的牛仔品牌风靡上海，最鼎盛时，全上海有150个门店。但是她自己的姐姐和姐夫长期患病，一直住在15平方米的一居室内，弟弟在菜场值晚班，一个月工资只有1000多元，而自己高龄的母亲平时很节俭，自己做家务不请保姆。“我想他们总会理解我的。”沈翠英说，她将用自己的退休工资和积蓄来补贴亲戚和妈妈。

沈翠英捐赠的450万找到了婆家——都江堰柳街小学。“尚慈翠英小学”名称，是由上海教育界老领导袁采建议并确定的。学校建成后可容纳18个教学班，810名学生就读。沈翠英主意很瓷实，要把学校工程质量放在第一位。她采纳知情人士建议，要求校舍建造时，让每平方的钢筋量从90公斤增加到110公斤，使建筑可以抗击9级地震。沈翠英延请桑早中学叶校长作为工程监理，保证施工进度和安全质量。承担任务的中铁24局工人们早就被沈翠英的义举感动。施工中，“上海奶奶”几次来工地，带来大包小袋的下酒菜鸡翅膀、鸭胗肝、花生米等，犒劳日夜奋战一线施工的工人们、还下厨为大家改善伙食，沈翠英的到来，是无声的动员和感召。沈翠英的举动传遍都江堰地区，她的大幅肖像画矗立当地街头，成了爱心涌动、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标杆。都江堰市灾后重建的对外开放展示仪式启动，当时的市委书记陪同沈翠英坐上专门安排的直升机，俯瞰都江堰全貌。她常常被当地热情的人们认出，到饮食店或理发店消费，被素未谋面的市民抢着付了钱，她想拒绝人们的好意，一直没有如愿。某种程度上而言，沈翠英是上海形象代言人，上海因有沈翠英这位优秀的爱心志愿者，让城市更文明灿烂。都江堰景区作出规定：每年5月12日地震纪念日的前后各一个月内，上海旅游者到当地，可凭个人身份证，免费出入任何景区。这不得不说是沈翠英巨大的人格力量所起的关键作用。

尚慈翠英小学落成典礼，沈翠英动了心思，她让自己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们悉数到场，感受灾区民众对上海援建爱心工程的真心回聩。提起这一场面，沈翠英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可容纳3万人的都江堰九州体育场，这天人山人海，都江堰被庄严、神圣氛围浓郁裹围着，沈翠英登上体育场主席台，面对操场上几万名与会者，用宁静心绪、平静语气讲述了自己为灾区所做的点点滴滴，黑压压的操场里、主席台两旁硕大的屏幕上，被感动了的都江堰人们，热泪盈眶、哭声一片……当天，是都江堰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天：万人空巷、一票难求，因名额所限，当地连中学校长层面都无法获取这天进入九州体育场的入场券……

在对地震灾区实地考察后，沈翠英决定还要为灾区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向上海市慈善基金会提出成立“沈翠英专项基金”，募集各方善款，为灾后重建、帮助困难群体做更多的事。她的义举得到了各界有心人士的大力支持。

2012年，“上海奶奶”沈翠英百忙之中来到上海市慈善基金会，代表上海聚爱实业有限公司捐出12万元充实上海市慈善基金会“沈翠英专项基金”。

在“聚爱公司”成立之初，她就承诺将利润30%捐入上海慈善基金会沈翠英专项基金，用于资助都江堰贫困儿童就学。

“地震后我和婆婆前后三次去了地震灾区，渐渐觉得光捐房捐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必须将‘输血’改成‘造血’，帮助当地企业恢复生产，打开上海市场，才能让企业重新焕发生机。”沈翠英的儿媳施艳说。

为此，一家人抵押了当时仍在居住的唯一一套住房，拿出400多万元帮助当地工厂恢复生产，并成立聚爱实业有限公司。聚爱公司2008年8月开始筹备、9月份正式启动，公司的业务就是在上海推广都江堰的特色农副产品。

第一年为了推广都江堰“红心”猕猴桃，公司投入了一百多万元做广告。第二年，又投入五十多万元，但依然亏损。第三年，沈翠英换了个思路，“我花两三万元，请上海市民免费品尝猕猴桃。”沈翠英向顾客们赠送“猕猴桃券”，用实实在在的好味道打开销路。虽然做猕猴桃生意沈翠英亏了很多钱，但她却一直在捐钱。每卖掉一个猕猴桃就捐5分，卖掉一箱，捐1.5元，这是她对果农的承诺。走进“上海奶奶”不大的门店，看到三面橱柜里整齐地放着商品。门店的后面就是聚爱公司办公的地方。公司只有几个员工，都拿着很低的工资。沈翠英说，他们几乎都是志愿者:一个是周末来上班的计算机技术人员;一个是外形有缺陷的失业青年，他跟着沈翠英干了四年，如今已经是公司的主要骨干;另外几位都是退休人员。现在除了上海，全国各地想要通过“上海奶奶”献爱心的人都可以买到都江堰的猕猴桃。

沈翠英现在成了猕猴桃专家，而这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沈翠英坦言，自己现在的压力要比当初捐一套房子大，“当年捐房子，我有这个能力，捐就捐了，但现在比当时更难，搞企业，不但受到争议，事情也不容易做。”但她并不后悔，“那么多人支持我，我的动力很足，再经几年，我们打造出的产业链出了成绩，我相信大家会更尊重我，我更觉得有种荣誉感。”

聚爱公司成立后，不少人开始质疑沈翠英做“慈善”的动机，并称她这两年赚了不少钱揣到自己腰包，甚至有人说捐了一套房子，赚回了两三套房子都不止……对于外界的质疑，沈翠英回应说：“如果企业有盈利，30%的利润将会捐入慈善基金会专项基金，帮助解决当地孤儿上学等问题，70%则用于扩大再生产和公益活动。”

说到创业的动机，沈翠英表示完全是为慈善在创业，“没有钱怎么做慈善，如果赚了钱也是我的本事，有了钱我才能做得更好，我永远不会亏心。”

如今，沈翠英将捐款的目标渐渐放到更需要帮助的个人和家庭上来。她先后为孤老和白血病儿送去整箱猕猴桃。几年来，这位“上海奶奶”的慈善义举已经赔了300多万元。在沈翠英办公室里，她捐赠老人们的3000箱猕猴桃证书，被随便地卷起，放在电脑主机后面。小朋友的画作“上海爱心奶奶”画技还不怎么成熟，却被沈翠英放在办公室醒目的地方，她笑着说，虽然画得有些走样，还是要鼓励小朋友一下。他们爱“上海奶奶”，我也爱他们啊。

追求：永远的慈善

沈翠英今年已经71岁了。“无论如何，慈善这条路我这辈子是要走到底了。”

好人总有好报。2009年，中央电视台录制一档关于慈善、名为《中国梦》的节目，沈翠英是片中10名访谈人物之一。潘石屹出现在录制现场，见了沈翠英，说自己很小失去妈妈了，说罢拥抱了一下“妈妈”沈翠英。节目录制尾声，出意外了，鬼使神差，情绪太投入，事迹太动人，沈翠英穿着新的印花两用衫，专注讲述故事，变换场景时，忽然一脚踩空，从9级阶梯高处摔下来，让全场一片混乱。她只感到眼前一片糊涂，从不离开的眼镜也不知掉在哪里。台上台下人员，呼涌上前，关切“上海奶奶”是否受伤，伤肯定不轻。时间已是深夜，许多贵宾从天南地北云集，前期已耗去大量成本。沈翠英在人们涌来之际，下意识嚷着，当心当心我的眼镜……如果这时眼镜被踩坏，再拍摄，完全不可能了。真是万幸，沈翠英离不开这副眼镜，也没有备份。这眼镜像知道她心思似的，远远贴在录制现场角落边，没被人们散乱的脚步踏坏，沈翠英揉着胳膊及腰侧隐约疼痛，戴好眼镜，录完了节目最后部分。等完工时，她像散了架似的。觉得天旋地转。导演紧张得冷汗连连，事后惊怵不已，假如沈翠英当时摔伤，这个节目可能功亏一篑，如报废，导演说那我肯定活不下去了……这话不是开玩笑说的，因为是重大选题项目。事故延期了的录制现场，凌晨三点光景才收工。虽然伤痛开始发了出来，沈翠英却坚持不让节目组送自己上医院，硬撑着按原订机票登机时间飞回上海。苍天福佑她，这位天底下罕见的好心人：系在她腰后的扩音装置巴掌大、寸把厚，摔落时成了护身符，阻挡了舞台上的锐角，沈翠英为做节目专去购买的这件新衣服，腰间摔破了一个洞，沈翠英想想也后怕，自己摔伤倒也算了，影响已经花了大量摄制成本、造成节目流产，这责任太大了。沈翠英衣橱内这件独一无二的衣服，她几次都不舍得处理……还有更无法解释的事，让沈翠英一直无法解释：原来她的腿上，患静脉曲张，皮肤里青筋暴出，寻医问药，看过多次医生，用药不少，治疗效果始终不明显，忙前忙后地专注心心念念的慈善工作，心无旁骛，无意中与友人交流，卷起裤脚一看，她自己也乐了，原来蚯蚓般蜿蜒暴突的青筋丝毫踪影都不见了。与她同龄的一些人惊讶不已了，询问原因。沈翠英也说不清原因。她让笔者看了看腿脚原来患病部位，果然不见任何异常。看着她单纯清澈的眼神，只能以好人好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