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关注澎湃新闻。
从东方早报整体转型至今,其一举一动,我都关心。我认为,媒体转型,澎湃新闻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现象,它是一个“真转型”的典型。尽管,外界有诸多的异议,甚至有人恨之入骨,都不能掩盖其整体融合转型的成功。从当年的邱兵、到今天的刘永钢,虽说风格不一,作派迥异,澎湃新闻历经数年磨练已经形成了的强大新闻基因,一个建立在移动互联网基础之上的新闻内容生产基因。
我特别希望有机会带队去澎湃新闻学习。昨天如愿。澎湃新闻位于上海延安路中路839号,原新民晚报老大楼。我曾在这个楼里工作过多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澎湃新闻,占据大约五个半楼层。澎湃新闻的办公条件较差,五六百人,挤在局促的办公室中,人与人之间,没有隔断,电脑错落,有凌乱之感。
澎湃新闻的系统研究,需要花时间梳理。有几个细节,值得一说。
一、办公室里的行军床。
澎湃新闻走马观花,我发现,每个区域,都有行军床,以及地上凌乱的铺盖卷。这说明,澎湃新闻的记者,经常在办公室过夜,夜以继日,本身就说明了新闻人的工作状态。我当年在新民晚报体育部当记者时,办公室也有行军床和竹躺椅,每逢大赛来临,经常十几天甚至一个月不回家。正是这样的工作状态,才成就了当年新民晚报的“如日中天”。我感叹,东方网经历十八年发展,事业发展了,条件也好了,我们的办公室,已找不到行军床了。我的前辈经常说,做新闻是要有一种精神的。什么精神?这就是忘我工作的拚命精神。
二、办公室里没有人。
我们一行,大约上午九点半到澎湃新闻。我发现,办公区域,几乎没有人。因为有动静,才有人从角落里爬出来。刘永钢没有一丝的难堪。他说,人都散出去了,也有人在睡觉。在我看来,媒体管理不是机关管理,也与企业管理有异。媒体人都是自由散漫的特性,用打卡的方法,管理记者显然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我当年在新民晚报工作,报社老领导们经常赶我们出去,喝茶也好,喝咖啡也好,随便。一个星期见不到人,没关系,只要你天天有稿子来,就行了。当然,当年的新民晚报也不是以“跑量”来衡量记者好坏的。有一个记者,一年没写这几篇文章,但是,他却靠着一种坚忍的努力,写出了轰动一时的大新闻,《经纬安定“定”何在?》,值得学习。
三、三万块与三千块。
我特别关注澎湃新闻的记者绩效管理。澎湃新闻副总编辑黄杨(曾经在东方网工作三年)说,澎湃新闻的记者绩效,完全是与业绩挂钩。基本工资与绩效工资的比例是三比七。七分绩效,突出了他们的价值管理导向。黄杨说,有一个年轻记者,刚来的第一个月,他拿到了三万块钱的工资,但是第二个月,他只拿到了三千块。我们也有好稿奖,红名单机制,但是,天长日久,都成了理所当然的收入。显然,如何与记者的绩效挂钩,是激发记者活力的重要思考方向。
四、快抢一分钟,与慢发七分钟。
澎湃新闻的快速反应,在业界是共认的。这不用多说。澎湃新闻副总编辑李智刚(原东方体育日报的副总编辑)说到一个慢发七分钟的事情。前天金庸去世,他们也是第一时间获悉的。但是,他们没有抢,而是立即通过各方渠道核实,才最终发布新闻。这条新闻,他们比别人晚发了七分种。这也说明了他们的成熟与稳健。然而,在此之后,澎湃新闻各个块面,昨天总共发了几十条有关金庸的信息。后发制人,也体现了他们强大的新闻生产功力。
我认为,澎湃新闻做新闻,有三个基本的长处,值得学习。一是大事在现场。凡有新闻发生,澎湃记者往往就在现场。不让去,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去。在现场,体现媒体的介入感。二是热点有评论。凡有热点事件,我们都能看到澎湃新闻的观点,专家的,记者的。三是变化有解读。人事变化,政策变化,法规变化,澎湃都会第一时间跟进解读。最近,东方网正在加大对新闻内容的投入,媒体中心,纵相新闻,一站视频,东方头条,都在快速发展。我对他们的要求,也是这三句话,希望能够真正领悟。
学习澎湃新闻好榜样,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同仁上下,应当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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