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继往开来，再续新篇

20年来，46个剧种239台戏曲作品亮相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22部获得文华奖，19部入选国家舞台精品工程。作为戏曲艺术在当代中国最重要的综合展示平台之一，今年艺术节以“粉墨春秋书华章”为题召开戏曲论坛，广邀名家展望戏曲发展的未来。

编导们说民族性与国际化

戏曲如何走向世界，走向国际？剧作家李莉表示：“应该在继承本民族优秀文化基础上，兼收并蓄其他国家民族文化，形成以本国民族文化为主，外来文化为辅的百家争鸣态势。”作为作品参加艺术节最多的戏曲编剧，李莉强调创作时必须熟悉生活，体验生活，突破惯性思维的同时，又要尊重传统，给戏曲表演空间。

“不要简单把戏曲和过去、落后结合起来。”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孙惠柱直言，“从我们创作剧目的国际反响来看，很多外国人喜欢这些戏曲作品，戏曲表现手法更能够展现出剧中的人物特性。”从创作剧目《董生与李氏》《石榴裙下》《韩非子》到创办上海戏剧学院国际大师班，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主任卢昂表示，对比其他文明古国的传统艺术，中国戏曲是幸运的。虽然经历风雨沧桑，传统文化最终还是能够坚挺过来。这是因为每到困难重重的时候，中华民族总是有一批文人志士延续着传统文脉。

1999年，上海淮剧团新创剧目《西楚霸王》引发去乡土化、去传统化的“地方戏曲反向运动”，在《西楚霸王》编剧罗怀臻看来，这是戏曲发展的必然趋势，“改革开放的40年，前20年是我们大步流星的走向城市化，走向现代化，走向国际化的历程；后20年，地方戏曲开始呈现再乡土化”。上海徐俊文化艺术有限公司艺术总监徐俊用《玉卿嫂》《第一次亲密接触》说明了中国戏曲如同取之不尽的宝藏，更是作为导演的重要武器。

梁伟平、许旭晴演出《西楚霸王》选段。 金定根摄（资料照片）

剧院掌门人说市场与传播

从2001年第3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开幕演出《中国贵妃》到2015年大师版《牡丹亭》一票难求，艺术节平台作用与大剧院的积极运营创造了一次又一次的票房奇迹。上海大剧院总经理张笑丁表示，跨界合作流行的今天，大剧院也在戏曲演出制作方面予以尝试。1999年上海大剧院与上海越剧院联合制作殿堂版《红楼梦》，20年盛演不衰。张笑丁表示，随着观众年轻化程度越来越高，戏曲演出有极大运营空间。在主创与场地方共同努力下，剧院除了平台之外，可以开拓出更多演艺空间和方式，加强戏曲孵化功能，共同传承中国传统文化，共同扶持本土艺术。

出席“大师版《牡丹亭》新闻发布会的三位“杜丽娘”：梁谷音（左一）、张洵澎（左三）、胡锦芳（右一）；两位“柳梦梅”：蔡正仁（右三）、石小梅（右二），以及石道姑的扮演者刘异龙（左二）。 蒋迪雯 摄（资料照片）

“先要让近14亿中国人爱上中国戏曲，这才是最关键的。”张笑丁的观点与海音乐学院艺术管理系主任林宏鸣不谋而合。全国戏曲演出场次稳步上升，观众人次稳步上升，但是票房却不尽如人意，林宏鸣提出，“我们更应该加大国内普及力度，让戏曲在中国人当中有影响力和地位，与此同时才能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中国戏曲的魅力。”上海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沈伟民也表示：“在敬畏戏曲传统同时，坚守保持戏曲纯粹的同时，如何在当下有更多的新探索和实践？需要我们关注青年人、关注艺术家、关注民间平台以及运用好符合当下需求的传播手段，例如今年广受关注的戏曲电影。”

演员们说传承与创新

著名越剧演员吴凤花四次登上艺术节舞台，她介绍，作为长期服务于基层的创作团队，绍兴小百花越剧团不仅努力尝试探索城市市场，也在追寻传统剧目的传承，“从剧目创作到人物培养，绍百始终坚持‘两条腿走’，我会在我喜欢的舞台上进行尝试和探索，同时希望年轻朋友的传播，让更多年轻人走进我们的剧场，让铁杆老观众同样喜欢我们的中华戏曲。”

著名昆剧演员张军以他的艺术节委约作品《我，哈姆雷特》以及园林版《牡丹亭》为例，分享在戏曲国际文化交流中的心得。园林版《牡丹亭》诞生于2010年世博会，张军说，“上海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在想着‘走出去’时候，得先把自己门前‘一亩三分地’弄好，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平台。“他的另一部作品《我，哈姆雷特》将昆剧与莎士比亚名著结合，直观反映传统戏曲与世界不同的文化方式、不同的艺术碰撞火花，张军有感而发，“所谓的传承和创意，不仅仅是展现好看的表演，更是在国际舞台树立我们的文化尊严。”

2012年10月10日，由“昆曲王子”张军主演的实景园林版昆曲《牡丹亭》在昆曲发源地江苏昆山的亭林园亮相。 新华社

著名京剧演员程联群以“学习、感恩、敬畏”形容参加戏曲论坛的心情。2014年，她主演《金锁记》参加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获得第25届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榜首。回顾新编戏创作历程，她表示对于传统艺术的坚守非常重要，“传承京剧艺术，一定要纯粹，一定要正宗，一定要精益求精。丰富我们自己本体的艺术，分寸拿捏把握非常重要，不走偏，不走样，无论怎样，京剧还要姓‘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