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之前:
研究生读完了三个年头,却还没毕业。
连续的三个暑期,与山鹰共同渡过,新疆东部的巴里坤,新疆南部的帕米尔高原,以及刚刚归来的青藏之间的长江源头。一次科考,两次登山,三番远行,各有滋味,角色与位置不同,心境与感受自然也不同。
记忆已开始渐渐模糊,而作为队长,身心投入漫长的全程,从筹备至实施,可谓不易,自然印象格外深刻,作为在山鹰的收官之旅,当仔细记录,以慰青春。
队伍成立
4月21日,周一中午,北大一体岩壁,山鹰社的最后一次例会,登山队正式宣布成立,19名队员,13男6女,9老10新。10名新队员由理事会在前两天从17名报名者中选出,而在那一个月前的3月20日,理事会正式宣布了暑期攀登西藏桑丹康桑峰的决议。
随后是为期一个多月的体能与技术训练,各项筹备工作有序进行,5月16日桑丹康桑峰答辩会顺利完成,之后的半个月内西藏体育局方面却传来负面消息,山峰申请的批准可能有变数,在争取桑丹康桑的同时老队员着手准备备选山峰方案,经多番努力未果,最终理事会于6月17日宣布更换暑期目标山峰为各拉丹冬。换山过程中10年夏康坚的经验教训起了重大作用,使我们提早下手,变被动为主动,最终未对攀登日程造成影响。
01:风雨进山路
燕园-格尔木-雁石坪(06.27-07.05)
6.27下午17:00登山队大部队出发前往格尔木
南门送行是山鹰的一项传统,25年来,31座山峰,登山队的背后是山鹰社的大家庭,无数兄弟姐妹默默地关注、支持着我们,给登山队以前行的动力和勇气。这里面大概有的人与我共同经历了三年的南门送行,与我不同的是他们始终站在车下挥手相送,我想这是更加弥足珍贵的情感,感谢这些兄弟姐妹!
6.29凌晨2点大部队抵达格尔木,与前站队员会合
全队入住在shy亲戚家的空房内,经过几个小时的短暂休整,队员们就要开始在格尔木的工作了,分组采购物资,联系车辆,租借装备等等。去年我在市场组进行采购工作,今年作为队长则需要走访各相关单位,打点进山途中的诸多关系。今年取得联系并给予我们帮助的的包括格尔木市团委、旅游局,可可西里保护区管理局以及总后兵站部等单位。
腌肉是每年必不可少的工作
各拉丹冬进山路途遥远,食材特别是肉的保存是个小的挑战,好在今年的队员们十分贤惠,女同学们在兰姐的带领下用盐将肉腌好并晾晒,可惜后来进山途中油桶爆裂,几乎所有的肉遭柴油浸泡而浪费,实在可惜。
6.30日工作的老队员大力与李赞抵达格尔木,以及赞助商骆驼公司特派随队摄影阿杰,3人与大部队会合。
7.01凌晨3:00全队乘牵引车从格尔木市出发
因为租赁的牵引车不具备合法手续,只能半夜出发,趁天黑绕过格尔木市外30公里处的南山口检查站。最后一名工作的老队员楼楼早上抵达格尔木后立即打车前往南山口检查站外与大部队会合。至此,登山队共计20人集结完毕,乘车沿青藏公路向目标山峰各拉丹冬进发。
玉珠峰上空的祥瑞
下午坐在大篷车中望向玉珠峰南坡,一只云所形成的巨大的凤凰展翅翱翔在玉珠峰上方,不禁令人联想到25年前山鹰于此地起飞之情景,众队员皆以此为祥瑞,山鹰与玉珠的缘分将带给我们好的运气。殊不知好事多磨,从此开始我们的进山路上将迎来一个又一个的考验。
07.01傍晚于索南达杰保护站处进行适应性行走
1号当晚全队投宿在之前联系好的可可西里索南达杰保护站。
可可西里,藏羚羊与野牦牛队是我小学时在电视专题栏目中听闻的故事,04年陆川凭处女作《可可西里》一鸣惊人,而如今我竟有机会走近这片真实的可可西里,这是当年所不敢想的。
现在的可可西里已没有了猖獗的盗猎者,藏羚羊数量大幅回升,甚至公路两旁便可轻易一见,而野牦牛队也被林业厅所辖的保护区管理局所取代,据说这其中还有一段颇为曲折的故事,让人感慨时势造英雄。
如今管理局的工作条件已是大有改善,可对于索南达杰这般插在高原上的保护站来说接待我们一行20余人仍然难以承担,淡水是数十公里外的不冻泉运上来的,巡护的油料拨款也不充足,最终好心的工作人员还是为我们提供了挂面与开水,令我颇为感动,想着今后应当为这些献身崇高事业的人们做些什么才好。
适应性行走途中遇独狼一只
能看到野生的狼队员们都很兴奋,运气不错,换上长焦跟着拍了好久,狼真的很美,也说明可可西里地区的生态保护很成功。
队记夏凡同学的工作照
索南达杰保护站的海拔接近4500m,初上高原的我们中有些人出现轻微反应,积极适应是应对高反的唯一有效途径,晚一点睡上一觉症状就缓解了。
7.02晨保护站的瞭望塔
1号夜里的降雪为可可西里铺上了一层白色,显得更为壮阔。索南达杰保护站是可可西里保护区内首个保护站,瞭望塔用于反偷猎活动。
辽阔的可可西里保护区
索南达杰保护站遥望可可西里腹地
穿越可可西里的青藏铁路
宏伟的工程,青藏铁路,人类的智慧令自然界的壮美更添一份生机
7.02早晨与保护站工作人员合影
告别索南达杰保护站,继续向长江源头各拉丹冬进发,风景永远在路上。
青藏公路旁的藏羚羊
坐在驰骋着的大篷车内望到路旁的藏羚羊另我们全队兴奋并欣慰,生科学院的大一小盆友蚯蚓同学开始考虑申请保护志愿者的问题。
堵车
因为修路,青藏公路上也会排起长长的车龙,还是挺壮观的。
07.02车内欢笑
队员们坐在大篷车内,一路欢声笑语,大概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纵然违反交通法规客货混载。
07.02抵达沱沱河唐古拉山镇
位于唐古拉山镇的长江源水生态保护站,非常意外的遇到了绿色江河的创始人杨欣老师,索南达杰与沱沱河两个保护站均为杨欣老师牵头创建。86年进行长江漂流,随后投身三江源地区的环保事业,作为民间力量而推动进行着许多实实在在的事,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
按照计划7月3日全队应当从唐古拉山镇前往雁石坪,雁石坪是进入各拉丹冬前的最后一站,2日晚意外的了解到雁石坪镇虽地处青海省境内,实际却由西藏自治区安多县管辖,且雁石坪与各拉丹冬进山路线上均有设卡检查,有极大可能阻拦队伍进山,于是决定由我、shy、大力与蚯蚓四人先上雁石坪进行侦察沟通。
雁石坪镇政府并不容易说话,“接待”我们的是个2藏族小哥,20多岁的模样,年龄不大却已是镇党委副书记,始终坚称各拉丹冬是属于西藏的地盘,否定了我们出具的青海体育局批函与团委介绍信,并以维稳名义坚决拒绝我们进山。当时那种情况令我们心急如焚,牵引车没有手续牌照,地方政府又刻意为难,各拉丹冬真的进不去的话队伍该如何是好呢?山鹰社25年来还未有过暑期攀登的中断,更何况队伍都已拉了出来,几万块钱也扔了出去,老队员们都很是紧张,甚至彼此心照不宣地产生了掉头返回玉珠的想法。雁石坪镇碰壁且无发展余地,无奈之下只好决定4日由我和shy前往西藏安多县再行一试,若是安多县政府依然不能有所担当的话估计便要进拉萨了,当时的巨大压力主要有两方面,一是队伍每天数额不小的生活开销,二是两位工作请假前来登山的老队员,事情若不能及时解决实在愧对社里,愧对这些老队员。
前往安多县途中翻越唐古拉山口
4日一早与shy搭乘班车前往西藏安多县,中间要翻越著名的唐古拉山口,海拔5200m,我们今年的攀登目标各拉丹冬正是唐古拉山脉的主峰,而该唐古拉山东段也是我国地理教科书中青藏两省的分界线,然而实际情况是在雁石坪之下30公里处的青藏公路上便已看到了“西藏欢迎你”的界碑,这不禁让我想到中国历史地理课程中关于行政区划的“山川形便”和“犬牙交错”原则,不过交错的方向性上似乎又与人的直觉不符,于是我还特意发了一条短信请教韩茂莉老师这种情况,可惜并未得到回复,于是我们开玩笑说这是大青海丧权辱省啊。
唐古拉山下的青藏铁路
青藏铁路与公路在唐古拉山口前分道扬镳,铁路由公路的西侧直取西藏那曲安多。想不到此行竟然“有幸”进入了西藏地区,自我安慰这也算是一趟走了两个省的收获吧,安多县距离我们原定的目标山峰桑丹康桑已经不远了。
安多县的走访经历是曲折的,在维稳办和县人民政府之间奔波数趟,直接找上县政法委书记与县长,展开持久拉锯论战。县一级执政班子仍然没有预想的容易说话,领导坚持各拉丹冬地区属西藏安多县管辖,且系未开放山峰地区,而对我们所持青海省体育局进山批函置之不理,并认定我们队伍不具备安全出入并在各拉丹冬开展登山活动的能力资质,有碍于西藏地区安全稳定形势。想进山的话需要提交西藏方面出具的一系列认可文件,具体需要哪些却也说不清楚,因为无案例可以参考。向中登协罗申主任及西藏体育局尼玛局长反应情况后得到西藏体育局方面不予受理各拉丹冬地区山峰的答复,安多县地方政府却也不以为然。双方僵持不下,领导没有文件不放,我们是一定要进,言辞态度也愈发激烈起来,关键时刻某上级领导一个电话正巧打到县长办公室,顺带汇报我们的情况后得到了妥协处理意见,每人签定安全责任告知书自行承负人身安全及意外后果,方可同意进山。终归是运气不错的,有了结果。
安多县出具的责任告知书,要求所有人签字摁手印
返回雁石坪的途中美景
5日中午与shy携带告知书乘班车返回雁石坪镇,心情平和许多,只盼望接下来不要再生变故,可以顺利进山。向大部队报告消息,当天下午登山队从唐古拉山镇上雁石坪,因途中遇严重车祸封路致当晚23:00到达,连夜前往派出所签字画押责任书。
在感到最艰难之际,很多人给予了我莫大的鼓励和支持,使我有勇气坚持下去,他们包括北大团委的路姜男老师和张天然老师,中国登山协会的罗申主任,青海省登协的刘兴海主任、李卫东老师,青海省及格尔木市团委的工作人员,格尔木市解放军22医院的王院长;以及山鹰社的老前辈们,曹俊大哥、大牛等,关键时刻他们总是心系社里,默默地支持着我们;尤其需要感谢的是这一行24人的团队,19名队员,骆驼的阿杰,教练龙舟与斌斌,还有司机王师傅和陶师傅,是大家的团结与信任成就了本次攀登曲折并难忘的开端。
进山的曲折终于告一段落,7月6日晨06:00全队乘牵引车离开青藏公路驶向各拉丹冬长江源头的漫流区。
02:你好,唐古拉。
7月6日清晨6:30,雁石坪镇的重庆饭店内,鸡蛋、馒头和稀饭,登山队全员24人用着早餐,这是队员、教练和司机师傅在一起的第一顿“团圆饭”,也是进山前最后一顿的“人间”食物,然而大家却无暇受用这团聚的气氛。快速而简洁地干掉早饭,还有遥远而充满未知的路途在不远处等着我们,这将是登山队行程中“生死攸关”的一天。
从以前的资料来看,攀登各拉丹冬的最大难点在于进山,离开109国道后近100公里的穿行于长江源头漫流区的土路,甚至没有路,时刻可能陷车的泥泞沼泽,还有尕尔曲和尕日曲两条大河拦路。进山的困难是临时换山时理事会最大的疑虑,“能否顺利进山抵达本营决定了本次攀登的成败”——登山答辩会攀登计划中的论述更是将此视为重中之重。
所以我们有备而来,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两辆军队退役的六轮驱动牵引车上,国道上着实添了不少的麻烦,最终却并未辜负我们的期望,荒野中完全是它们的天下。
下109国道进山处
94、06、10年的北大、人大和清华报告书中均有所提及的白塔,找到此标识物便叩响了各拉丹冬之门。鱼鳞状的积云下,白塔不再如20年前一般寂寞,平添了一条高原天路与之相伴,掠过的鹰展着新生的翅羽,却仍淌着20年前一般的热血。
顺利通过铁路桥下的进山卡子
过铁路的桥下果然有个卡子,拿出签字画押的责任书与身份证登记后顺利放行,告别青藏线,向唐古拉深处进发。
“乡”间小路
令我们意外的情况是,离开109国道后的土路并不十分难走,后来甚至几次遇到了驾驶着挖掘机作业的筑路队,在安多县奔走时便曾听闻各拉丹冬地区在筹备进行开发,却不曾想挖掘机都已开了进来,心里蒙上了一层担忧,这个后话再续。各拉丹冬所在地并非无人区,而是分散着牧户的牧区,现在行政管理上归属安多县下辖某乡,有几个行政村,这里的村不同于农区,并不存在实体聚落,实际上构成村的是逐水草而居的牧户,从进山处至各拉丹冬脚下100公里范围内均有“二村”的牧民,谁也说不清这个“二村”究竟有多大,无怪乎“格尔木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呢。
车行1小时有余,抵达一垭口处,其时大雾弥漫,教练说晴时此地可见各拉丹冬。藏族教练龙舟下车后绕着隆达与玛尼堆抛撒起纸印风马片,嘴中念念有词,仪式后将玛尼堆上的羊头骨摆正跪地叩拜,我知道这是藏区的风俗,祈盼山神保佑,应当是苯教自然崇拜的遗存之风,实实在在的经历却是首次,之前在新疆与四川登山都没有遇到,很有一番隐秘而震撼之感,心头痒痒的感觉。龙舟拜后我谨慎地询问我们是否也可以拜,他说“真正喜欢山的人嘛,就可以拜一拜”,于是我与攀登队长二黑当即跪地叩首三拜,我拜的很慢很虔诚,那种大雾之中的广阔寂寥弥散着自然的神圣,心里只想着,全队平安。
映衬在雾虹下的隆达和玛尼堆
刚刚拜完回到车上,外面便惊呼起来,“彩虹!彩虹!”,本能地抓起相机跳下车,我靠,惊尿了,竟然有白色的彩虹!远处的小小冲和夏凡不明就里的回头张望,“在哪?”,还未进山,便已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回来后上网查证,原来白色的彩虹叫做雾虹,形成机制与彩虹相同,只是雾气中水滴较小(小于0.05mm)而导致光的折射无法形成色散,因而成白色。比较有意思的是这种现象直到2011年才进入公众视野,在北极被抓拍到,称为天际奇观。看来我们还真是幸运啊。
垭口处兴奋的队员们
山神拜了,奇观也看了,前路漫漫,继续出发。队员们欢脱地上车后开着玩笑说,两位队长一拜彩虹就出现了,是山神显灵,在欢迎我们。
我是从心底敬畏并崇拜自然的,但难免大抵还算是无神论者,所以山神显灵只能当玩笑罢了,不过当牵引车刚开动不久,绕下垭口的一个拐弯,山真的在欢迎我们了。
雾中仙灵
欢迎我们的不是山神,而是山中的精灵,幽幽地、若有所思地在雾中注视着我们。我想应当是一头藏羚羊吧,但当时坐在摇成狗的大篷车内我们众人都以为看到了仙鹿,一晃而别。
云开雾散,各拉丹冬初现
再行没多久,车又停了。原来是雾已散去,教练特地叫大家下车看各拉丹冬。地平线上起伏着的洁白是唐古拉山脉,而矗立在群峰之间的那高高尖尖的山便是各拉丹冬了。
高高尖尖的山峰
“各拉丹冬,海拔6621米,藏语意为‘高高尖尖的山峰’。”——攀登计划开篇的介绍每名队员都已烂熟于胸,当此时此地,云开雾散,初见各拉丹冬真容,众人皆感叹,果然是高高尖尖的山啊!从这里可以看到各拉丹冬东侧几条大的山谷和冰川,据我们推测,最左侧被山坡挡住的应当是著名的岗加曲巴冰川,而传统攀登路线所在冰川被隐藏在中间的山谷之后。
各拉丹冬,我们来啦!
一睹各拉丹冬尊容后队员们表示要激奋之情需要释放,咔嚓一下,继续上路。
独狼捕猎
中午12:00时分,对讲机中传来驾驶舱中二黑的呼喊,叫我们往左侧远处的山脚下看,教练说有狼正在捕猎,霸占卡车斗后排的众摄影师仔细寻找一番方才发现几个黑点,于是我一把掏出装着70-300镜头的D200对着远端的快速移动的黑点一顿猛拍。颠簸成狗的大篷车内拍照实在颠覆以往的拍摄技巧与经验,尤其推到300端的长焦后,取景器内的世界是如此癫狂,对焦手动无穷远,屏住呼吸,每按下快门都能感受到什么叫做决定性瞬间。
本营附近有狼是我们预期内的,人多和冰镐倒也不足为惧,此时教练却说山上有的不止是狼,还有熊呢,熊!当时就后悔没把专门“屠熊”的女博士婷婷逼来,真的碰到熊不是只有GG的份儿了嘛。
路旁的雪山风景
下午13:00左右,车已行至唐古山脚,沿线雪山风光无数。时隔一年,再次回到雪山下,感慨不已。其实1月份有去四川双桥沟爬一座小山,但似乎在我的潜意识中并不把双桥沟那边的山当作“雪山”。自我剖析,大概缘由有二,一是邛崃山脉并非如唐古拉山、昆仑山这般的名山大川,更不能和名山大川的主峰相提并论;二是双桥沟中的冰川多为现代冰川,而非第四纪冰川,似乎缺少了点什么味道的感觉。说到底,是由于我根本不算一个登山者,登山者如赞赞、兰姐和孙斌大哥这些前辈,大概是为了攀登而进行登山的,考虑更多的是攀登本身,技术、线路、方法与策略等等攀登中的细节问题;而大学生登山,大部分类同我者,不过为的是一种情怀,于天地间求知探索、朝碧海暮苍梧的情怀,而名山大川可以更好的满足这种情怀,名山大川的主峰则是最完美的选择。从这个角度来看,珠穆朗玛太贵,公格尔和托木尔太难,冈仁波齐不可以爬,各拉丹冬真的是一座绝佳的山峰,但以今年的情况来看,作为大学生队伍今后攀登的难度和阻力可能会有所增加,这个问题留作后话。如今大学生登山受商业登山影响愈发甚重,我坚持认为二者间有本质不同,学生不应当是为了登山而登山的,如今大部分高校却受限于诸多掣肘,陷入玉珠、雀儿与启孜等几座成熟商业山峰的轮转模式,长此以往,学生登山队将丧失原始活力,众社团大概是走不出台湾高校的惨淡结局的。山鹰社应当在此方面努力突破,协同共进,以求不负社团之精神,北大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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