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扬琴敲响曲艺人生

王秀玲(中)在演出中 (受访者供图)

近日,我市公布了第五批市级非遗传承人名单,其中曲艺睢州敲琴成为睢县唯一的入选项目,今年61岁的王秀玲成为睢州敲琴代表性传承人。说起自己的曲艺之路,王秀玲经历过起伏,尝受了酸甜苦辣,如今能够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她非常高兴。有了政府的支持,加上自己的努力,以及现在传播途径的多样性,她对更好地传承睢州敲琴有了充足的信心。

说起敲琴,大家可能不太熟悉。敲琴又称扬琴、打琴、铜丝琴等,是一种击弦乐器,与钢琴同宗,在民间器乐合奏和民族乐队中经常充当“钢琴伴奏”的角色,有“中国钢琴”之称。王秀玲出生在睢县平岗镇一个曲艺世家,自幼酷爱曲艺。任何曲艺要想学好都是不容易的,敲琴更是如此。王秀玲清楚地记得,冬天是最痛苦的,练琴时她的手被冻裂一道道口子,鲜血直滴,母亲心疼地哭着说“咱不学啦,也不唱了,咱不缺吃不缺喝,不受这罪了!”王秀玲总是笑着说:“娘,这算不得啥,这叫练功,只要我往台上一站,看到那么多观众,再多的苦都值了!”

睢州敲琴演唱方式分单口、双口和群口,分担曲目中的不同角色。主唱人表演时以敲琴为主,手掂快板,两边有软弓京胡、坠胡、三弦、二胡伴奏。睢州敲琴因唱堂会出身,喜用传统的“凤阳歌四句腔”“银纽丝”,虽耐听,但节奏感不足。王秀玲明白其中的不足之处,和父亲、弟弟一起,在睢州敲琴中加入了“河南坠子”“四平调”“安徽丝弦”“二夹弦”等,把“凤阳歌四句腔”改成清板、哭阳调等,又根据剧情的发展,把原来的老二板改成紧垛口,一垛就是几十句,甚至百十句,不同人物演唱时又加入了豫剧中的黑头、红脸的唱腔。这样,睢州敲琴就有了唱腔优美、板式变化丰富等艺术特征,加上表演形式灵活,主唱人演唱时不拘泥于舞台,时常伴有一些通俗易懂、风趣幽默的生活语言和滑稽的肢体动作,让听众沉醉其中,身心得到满足。睢州敲琴的代表曲目有《王女兴唐传》《大宋王美剑侠图》《刘公案》《川妹子复生记》等。

在四处演出中,王秀玲与夏邑县会亭镇艺人朱金才相识,后来二人结为夫妇。随后,王秀玲和丈夫朱金才、弟弟王桂喜一起,在豫鲁苏皖一带演出,唱遍了四省接合处。1998年,经商丘市文化局审批,王秀玲的家庭成为睢县第一个文化专业户,时任商丘市文化局局长杜岭梅亲自为她授牌!这个文化专业户不简单,不但王秀玲夫妇说唱演凑水平高,他们的孩子也颇有天赋。她的大儿子朱向涛6岁在睢县电视台录制的节目,不但获奖,还在睢县电视台反复播放,引起强烈反响!大儿子6岁登台获奖,小儿子也不示弱,4岁就能登台演出。那一年,他们在全县24个乡镇巡回演出,两个儿子一个6岁、一个4岁,因为个子小,就站在桌子上唱,引起观众阵阵掌声!当时,方圆十里八村像赶会一样,有的还拉着架子车,车上坐着老人和孩子,场面令人感动!

20多年前,当时人民的文化生活还比较贫乏,哪里有戏台,四面八方的百姓就会被吸引过来。王秀玲记得很清楚,当时一个老大娘看他们演出太辛苦,就偷偷给了她4个煮熟的鸡蛋,还流着泪说:“闺女,谢谢你,我的媳妇几年都不给我说话了。听了你的戏,回家对我说‘娘!吃啥饭?’还把鸡蛋花子凉面条给我端了满满一碗。我煮了4个鸡蛋,给孩子捎来了,这是我的心意!”接住大娘的鸡蛋,王秀玲感动得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的演出不光是为了让大家笑,也教育了更多的年轻人懂得孝敬老年人。

近些年,网络发达了,戏曲像很多行业一样受到了很大的冲击。随着人们娱乐方式的改变,陪伴于生活之中的睢州敲琴急剧降温,在红极一时后跌入低谷。演出场次少,收入甚微,一些艺人纷纷转行,各谋职业,年轻人不愿学习这门技艺,王秀玲和睢州敲琴也受到了冷落。

好的传统不能丢,现在又有了政府的支持,王秀玲认为只要紧跟时代的发展,睢州敲琴就能重新获得观众的喜欢。王秀玲深知是曲艺给了她一切,为了不让这门艺术失传,为了让这门传统艺术传承下去,她自筹资金10万元,购买了舞台车、服装、音响、扬琴、坠胡、京胡等继续自己的演出。王秀玲还打算办一个睢州敲琴学习基地,让更多的人了解曲艺,学习睢州敲琴。在学习中陶冶情操,在学习中健康长寿。同时,她还有个打算,就是自筹资金让一些孤儿学习一技之长,传承睢州敲琴的曲艺事业,让睢州敲琴生命不息,传承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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