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雪龙”号11月25日电
新华社记者 刘诗平
11月25日,中国第35次南极科考队搭乘“雪龙”号极地考察船开始在浮冰区航行,向南极中山站挺进。自11月2日从上海出发以来,记者随船采访南极科考队员,对其中的三类“南极人”印象深刻,他们分别是登顶过南极冰盖之巅冰穹A(Dome A)和昆仑站的科考队员、在南极中山站度过一整年或一整年再加一个夏天的越冬队员,以及去南极科考过十次八次的“老南极”。
冰穹A在南纬80度之南,海拔超过4000米,高寒缺氧,被称为“生命禁区”。中国建在这里的昆仑站,是目前人类在南极内陆海拔4000米以上地区建立的唯一科学考察站,也被学界视为南极科学研究的制高点,是理想的气候环境本底、天文观测、地质钻探和深冰芯最佳钻探地点。
从中山站到昆仑站1300多公里的冰雪路,会遇到冰裂隙、白化天、地吹雪等致命路况和天气,挺进冰盖之巅绝非易事。对此,曾经担任昆仑站站长、九次赴南极执行任务的本次考察队副领队魏福海引用古人话语应答: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固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在遥远的南极大陆度过漫长的越冬期,充满无言的酸楚和寂寞的留守,这里有零下40摄氏度的低温,有速度达每秒50米的大风,要经历50多天伸手不见五指的极夜,忍受与日俱增的孤独感。
研究极区高空大气物理的本次科考队中山站站长胡红桥,曾经两次在中山站越冬、每次超过500天,第35次南极科考他将第三次在中山站越冬。在他看来,除了难免的思念、孤独之外,留下的多半是快乐越冬、和谐越冬、收获越冬。
“中山站是难得的极光观测之地。把南极的工作当成事业的追求和难得的人生经历,会另有一番天地。”胡红桥说。
在“雪龙”号上,十次八次到过南极的科考队员并不少见。本次科考队安全督导员吴林,曾经参加1984年中国首次南极考察并参与南极长城站的建设。从那时起,今年他将要第22次在南极过春节了。
“雪龙”号航行期间,他带领水手和木匠每天对货物的绑扎进行检查,排除安全隐患。这两天,考察队正在商讨到达中山站后的冰情和卸货方案。对装卸货物,经验丰富的吴林是个关键人物,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很多船员和我一样,错过许多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在船上时间甚至超过与家人相处的时间。有的甚至错过了妻子怀孕、小孩出生、父母过世,但是我们并不后悔,极地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采访多了,发现这三类“南极人”有一些共同的特点,比如都显得更加沉稳内敛,更加沉得住气,说起南极不紧不慢,甚至有点轻描淡写。
“一位战地记者说的好:你的照片拍的足够好,是因为你离战场足够近。等到了南极,更多地走进科考队员的内心世界,触碰到他们的最柔软处和激情澎湃处,你便能够更好地感知到他们对南极深深的情感和复杂的感受。”多次挺进过南极冰盖之巅的本次科考队领队孙波说。
再过几天,“雪龙”号将驶入南极圈、抵达南极中山站。届时,记者将一连数月与科考队员们在南极一道工作和生活,迎着南极的狂风暴雪,聆听他们内心的声音,感知他们在这块冰雪大陆的付出与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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