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世纪以来,人类一直注视着火星,梦想着在它灰蒙蒙的橙色表面上可能会有着什么。随着我们望远镜技术的改进,我们获得的这颗红色行星的图像也越来越清晰,但是科学家们也并不总是能够准确地解释这些不断增多的细节。第一个近距离观察火星的任务是“水手4号”(Mariner 4),它向地球传回了一些模糊的陨石坑图像,但随后那些成功的任务更清晰地描绘了火星尘土飞扬、巨石遍布的现状(飞往火星的航天器总体失败率高达50%)。
最近,科学家们发现了证据,证明这颗行星在古代曾有过更温暖、更湿润的环境气候,这种环境有存在类地生命的的条件,所以对火星生命的探索仍在继续,只不过这种探索现在已经延伸到了过去罢了。而且这颗行星从地质构造运动中获得的物质比地球少,所以它的构成可以告诉科学家太阳系的形成。
美国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NASA)的“洞察号”(InSight Mars)于11月26日(周一)着陆,它将比之前的任何任务都更深入探索火星内部,了解火星内部。与之前的许多漫游者和轨道飞行器相比,InSight是一个较小的任务,但对于探索我们的行星邻居的机器人发射系列来说,它是最新的一个。
11月21日,NASA行星科学部代理主任洛里·格莱兹在一场关于洞察号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火星真的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近地天然实验室,我们真的很想知道太阳系中岩石行星的多样性的是怎样来的——这些岩石行星都非常不同,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试图理解它们最后为什么变得如此不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此外,尽管失败率高,但这颗行星相对来说是比较容易着陆的,并且与金星或水星相比,火星环境熔化我们的设备的可能性要小很多。
NASA洞察号着陆器的效果图,该着陆器于2018年11月26日登陆火星。来源:NASA/JPL-Caltech
“火星的地质学提供了许多过去存在水的证据,”格莱兹补充说,“火星上可能存在一个地方,在很早的时候就孕育出了生命。当然,试图理解生命在过去和现在是如何在我们的太阳系中分布,也是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
早期行星的时间胶囊
地球、火星和我们太阳系的其他岩石行星,是围绕年轻太阳的尘埃盘中的物质融合在一起的,随着物质的不断加入,天体变得越来越热,并融化成具有明显外壳和核心的天体。然而,我们对行星早期历史的了解并不多。
InSight任务的首席研究员、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加州喷气推进实验室(Jet Propulsion Laboratory)的研究员布鲁斯·班尼特(Bruce Banerdt)在简报会上说:“在火星上,这种结构已经被完好保存了45亿年,而在比较容易研究的地球上,这种结构受到了板块构造和地幔对流活动的影响,所以最早的行星形成证据已经在地球上被抹去。”
因此,就像研究彗星(这一形成过程的残留物)可以告诉研究人员太阳系最初的情况一样,通过测量火星的温度和火星震来探测火星的结构可以告诉科学家们行星演化的下一步。
了解更多火星目前的状况也能帮助研究人员了解火星过去的情况。
早期地球的时间胶囊
普渡大学(Purdue University)研究月球和火星地质历史的行星科学家布里奥尼·霍根表示:“火星在我们的太阳系中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地方,因为它是我们认为真正曾经与地球相似的为数不多的行星之一,现在,火星很冷,非常不适宜居住,空气很稀薄……低压,表面覆盖着大量辐射。但是当我们观察火星的地质记录时,我们看到大量的东西,比如干涸的河道,干涸的湖泊三角洲和湖泊沉积物;我们看到火星上到处都是只有在有水的情况下才能形成的矿物。”
霍根说,三四十亿年前的火星可能与早期的地球非常相似,虽然在我们的星球上,侵蚀、板块构造和其他过程已经扫除了那个时代的岩石,但火星为我们提供了另一个机会来观察它们。
霍根说:“火星的地质活动远远不如地球的那么活跃,火星40亿年前的岩石就在它的表面。它们没有俯冲到地面下,没有被掩埋,也没有被侵蚀——它们只是坐在那里,基本上就等着我们去观察它们,试图了解这些40亿年前的古老环境可能是什么样子,以及它们是否支持生命。”
霍根是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即将发射的火星2020探测器(Mars 2020 rover)任务中的一名科学家,该机构于11月19日宣布了火星探测器的着陆地点。火星2020漫游者跟随了海盗号着陆器和好奇号漫游者的脚步,前者在1976年根据科学家当时对火星的了解在火星上搜寻生命,后者在2012年登陆火星调查火星在过去的宜居性。
霍根说,随着我们对火星的看法不断发展,我们寻找生命的工具也在不断进步。在“勇气号”和“机遇号”探测器提供了火星过去存在水的证据之后,“好奇号”携带了一套庞大的科学仪器,试图在那些古老的河床附近找到有机物或可居住性的其他证据。火星2020将以“好奇号”正在进行的工作为基础,带去更精细的分析工具,这些分析工具可以成像岩石中的有机物,寻找微化石或暗示着远古生物存在的纹理。科学家们仍然不知道火星表面是否经常有流动的水,还是火星表面的水长时间都处于冻结状态,只有受到火山活动的影响才会偶尔融化。
约翰·格兰特是史密森学会的地质学家,曾参与“勇气号”和“机遇号”探测器、“好奇号”和火星勘测轨道飞行器的科学团队,他还参与过火星2020任务着陆地点的选址,他表示:“火星2020上的一些仪器会在岩石上非常仔细地观察更多的细节,这些细节以我们现在在火星上的仪器并不能观察得到,并且如果仪器能够采集样本返回地球的话,这些样本可以为我们提供长期的、基本的信息。”
“洞察号是这个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因为NASA之前的任务没有一个从真正意义上就关于行星的进化以及了解行星是如何随着时间而进化这个目的去研究火星内部,”格兰特补充说。
“如果我们了解其内部结构和演变的话,我们就可以说火星活跃了多长时间,现在的火星是否还活跃着,或者活跃的程度有多大,而所有的这些都和条件变化有关联,与宜居性和火星过去是否有生命等。”因此,尽管洞察号任务并没有直接针对火星生命,“但它们是相互影响的,”他补充道。
一个邻居
当然,随着NASA最终将人类送上火星的计划不断发展,我们学到的任何东西都将有助于为那一刻做好准备。
NASA科学任务理事会副署长托马斯·祖布琴在火星2020着陆点发布会上表示:“是的,我们现在在重返月球,但我们也正在去火星的路上,而科学可以帮助确保我们了解火星上的资源,并探讨我们是否了解生命的条件,以及确保我们知道在火星上应该研究什么。”
他补充说:“我认为,这是一个额外的、最充分的论点,说明了为什么火星如此令人兴奋。出于所有这些显而易见的原因,我们近期内不会去其他的类地行星,很明显,火星是继月球之后我们最值得重返的地方,它能够将我们的存在扩展到更深的太空深处。”
我们为什么不停地要去火星?那是为了去了解我们的太阳系,去了解早期的地球,去寻找生命,在我们亲身拜访我们的邻居之前更多地了解它。
格莱兹在简报中说:“科学推动我们的理解,使我们能够把人类带到像火星那样的地方去,我们进行的探索越多,就能更好地了解火星环境,将来把人类送上火星的时候我们做的准备也就越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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