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汉夫、龚普生夫妇

出生于合肥的龚普生是我国知名的女外交家，是我国第二位女大使，为中国的外交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她和妹妹龚澎被称为我国外交界的 " 姊妹花 "。在她的外交生涯有哪些传奇故事呢？省政协原副秘书长金其恒曾和她有过工作上的交往。且听金老讲述龚普生的故事。

1987 年 3 月，我作为工作人员参加全国政协大会，来到北京。一天，正出差在北京一位老同学请我帮他打听一下龚普生，他要拜望她。龚普生那时也是全国政协委员，正在出席全国政协会议。

提到龚普生，我当然知道，她是我国知名的女外交家，和妹妹龚澎被称为我国外交界的 " 姊妹花 "。龚普生的丈夫章汉夫曾任外交部副部长；龚澎曾任外交部部长助理，丈夫乔冠华任过外交部部长。1950 年 11 月伍修权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别代表出席联合国安理会，讨论我国提出的 " 美国侵略台湾案 "，9 人代表团中，7 名助理中第一位就是龚普生。当然，我知道龚普生的名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是我们安徽合肥人。

龚普生可谓家学源远流长，她的父亲龚镇州是同盟会会员，辛亥革命胜利后，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他是总统府的重要幕僚。二次革命失败后，他又跟随孙中山流亡到日本。龚普生就是 1913 年父母流亡在日本时出生的。1917 年孙中山从日本回广州就任大元帅时，龚镇州任虎门要塞总指挥、陆军部第二司司长等职。九一八事变后，他联络南北各界，宣传抗日。1942 年病逝，周恩来、董必武、邓颖超同志联名致电吊唁，称赞他 " 有德有年，功在民国 "。

大约过了两天，那天是大会休息。早晨，大会秘书处的一位同志打来电话，说已联系上龚普生委员了，她约我们下午 3 点直接到她寓所，并把住址和电话号码告诉了我。我赶快通知了我那位同学，并和他一起去见了这位巾帼外交家。

那天下午，天上飘着雪花，寒气袭人，我们从西郊来到东城王府井附近报房胡同龚普生的家外交部宿舍。刚见面还没落座，她就笑着说：" 他们告诉我安徽政协来人，我以为一定是老先生，原来是你们两个年轻人。"

" 一二 · 九 " 运动时，龚普生和妹妹龚澎同在燕京大学读书，龚普生是燕京大学学生自治会副主席，龚澎是自治会执行委员、财务部长，俩人都是 " 一二 · 九 " 运动的骨干。也就在这次运动后不久，龚普生秘密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和我们聊起往事，龚普生回忆说：" 那时候，国民党政府实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一再对日本帝国主义屈辱退让，继东三省沦陷后，华北危在旦夕，日本侵略者长驱直入，唤起了广大青年的爱国热情。在党的领导下，北平的同学在悲愤和苦闷中举行了轰轰烈烈的示威游行，掀起了全国人民抗日的大风暴 ……" 龚普生担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利用燕京大学外国人多的特殊条件，加强对外联络工作，通过外国记者打破国民党严密的新闻封锁，揭露国民党的反动政策，争取国际正义力量的支持。

" 一二 · 九 " 运动爆发的第四天，龚普生、龚澎就在燕京大学未名湖前的临湖轩，主持了中国学生第一次召开的外国记者招待会，到会记者中有美国记者斯诺夫妇。龚普生笑称，这算不算是她后来外交生涯的第一次 " 试水 " 呢。

龚普生曾任我国驻爱尔兰大使，是我国第二位女大使。当时虽然不担任大使了，但还经常参加国际活动，我们拜访她时，她刚从日内瓦回来。谈到女大使，她谦虚地说：" 我和丁雪松（我国第一位女大使）算是第一代吧，后起之秀多着呢！现在已有第三、第四、第五位女大使了。女同志中外交人才多得很。"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告别时，她客气地把我们送到门口，说：" ‘少小离家老大回’，合肥我还没去过，我一定要到合肥看看。"

□金其恒 / 口述 筱铖 /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