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又是一个网购的日子。
12月12日,出差中,山西朔州格外冷,空气中弥漫着雾霾源头的“醇厚”。
12月12日,云南的好哥们儿发来一条微信:“春生局长今天凌晨走了,癌症,依照他的遗愿和家属要求,后事从简,不发讣告,不通知同事,不告别。作为老朋友告诉你一声。” 突然的噩耗,让我无法接受。
“我曾是中国煤炭报的通讯员,发了很多文章,也练就了写作的能力,对报社有感情,只要报社记者来云南,我必须出面接待。”12年前初次见面的话,一下子回响在耳畔。一个豪情、爽快、讲情怀的兄长,也是云南煤监局的副局长。
那一次,他一路陪着我们去保山、下腾冲,在抚仙湖畔道别,一路采访,一路畅谈,一路拍摄,也给他留下了精彩的照片。那一次我们结为好兄弟。
之后,凡是到云南,不论他多忙,总要和我见面,抽空喝上几杯,畅谈对报社的那份感情。
2016年1月14日,我去位于楚雄州的一平浪煤矿采访,他楚雄州的一平浪煤矿采访,他陪我一道去。路上他说,今天是他参加工作42周年的纪念日,参加工作的单位就是一平浪煤矿。如此的巧合,让我非常吃惊!
一个背包,一个木头箱子(里面是书),乘火车,搭运煤的汽车,到矿上报到。之后下井挖煤,恢复高考考上云南大学,再返回煤炭厅、煤监局等处工作,退休前任云南煤监局巡视员。
一路上的讲述,像是电影一样的放映。他的经历,我的哥哥姐姐们那一代人都经历过,很是亲切。
当天,他陪我一起下井,抗八井是个老矿井,为云南的经济贡献巨大。资源接近枯竭,当时煤价又低,矿上很困难,拖欠工人工资。但为了维持矿工就业,家属孩子们的生活,煤矿还在坚持生产。
在不到1米高的工作面,倾斜角度在40度,为了采出60厘米厚的煤,工人们爬着干活儿。
当时春生已经60岁了,陪着我在巷道里猫着腰走,在工作面上爬行,我拍了很多的照片。
出井后,我们在抗八井井口合影留念,他说,这是他退休前最后一次下井了。42年前在此下井,42后下最后一个井,并留下宝贵的瞬间,非常感谢我,我也很荣幸。
当晚,我们喝了松茸酒,喝的很开心,也很多,谈话间我把文章的题目想出来了,《60公分的坚守》(见版面图),在场的人高度认可,频频举杯,煤矿人的豪情尽在酒中。(当年12月,作为去产能的矿井,一平浪煤矿彻底关闭了。)
回京后,我特意做了一本影集《云南煤炭人——张春生》送给他作为退休的纪念,他非常满意,非常感激。
2017年春天,我在昆明见到他,退休后的他,享受着快乐的生活,锻炼身体,编辑自己的作品集,还要我帮他找在报纸发表的文章,受到表彰(优秀通讯员)的文件等。 一早,他特意请我到一个小巷子里吃特色小吃——饵块,他还是跟过去一样,高兴地介绍,讲述关于饵块的趣事。 ......
一年不见他了,今年的年末,62岁的他突然辞世,痛心!痛心!痛心!
“他不想打扰大家。”
“他不想让大家看到不快乐的自己。” 电话里,好哥们儿简单讲述了一些情况。半年前发现癌症,他对外封锁消息,直到病危,也只有极少的人知道。
以他的为人,得知患病,会有无数的朋友去看他。
以他的豪情,去世后,会有很多人从各地赶来送别。
但是,他选择了自己默默地离开。
今天一早,他已化作一团青云飘入七彩天空。
春生兄,一路走好,天堂里没有痛苦!
冬日不多,春天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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