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君地处关中平原与陕北高原交界处,素有“中国避暑城”的美誉。“寒入宜君暑不存,地非风穴即风门。往返再宿山城上,江海涛声彻夜翻。更无蛇蝎闹昏虫,金锁居然不漏风。”这是清代诗人张祥河对夏季宜君的赞美。
11月初来到山城,夏的身影早已经堙没在山野中,阵阵的风儿倒是无处不在,树顶上、楼宇间、人丛中处处有风在畅游。尽管位于龟山脚下的牌楼上镂刻着“锁风擎云”四个遒劲的大字,但哪里锁得住呢,风是这片土地上快乐的行者。
进入12月,气温低了下来,逢面的问候中频频出现的一句话便是:“冷吗?”冷与风常常是结伴而行的,对于我这个来自于沿海地区的人而言,虽然气温最低时达零下17度,但因为空气中没有了海的潮湿,我并不觉得有多么冷。至于风,兴许是习惯了曾经每天海风拂面,偶尔还能邂逅一下龙卷风、台风的缘故,我倒是感觉宜君这片土地上的风是温柔的,是知性的。一个多月来,没觉得身处宜君县城有多么冷,脑海中却跳出了另外一个字——静。
贯穿宜君县城的是一条“西南——东北”向的主干道,从城南的“腾飞”雕塑到城北的“奋进”雕塑,近4公里的路途,途中设有一座天桥,街道上没有一处红绿灯。街道地势上呈南高北低,人们称去城南为“上”,去城北为“下”。无论是上,还是下,路人的脚下不变的是那种宜君人特有的休闲节奏。倘若不想步行,在公交站台稍等一会儿,一辆新能源客车便会在身前悄然停下,然后又悄然向前。无论是上,还是下,公交车、出租车、私家车,一辆又一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可并不嘈杂喧闹。
农历的逢五、逢十日是县城的集市日,农贸市场的道路边摆满了要出售的物品,有玉米、小米、红豆、绿豆等粮食,有饸饹、软馍、锅盔、油糕片儿等食品,有南瓜、辣椒、茄莲、胡萝卜等蔬菜,有苹果、大枣、柚子、柿子等水果,也有核桃、麻子、花生、栗子等干果,一切东西都是那么普通。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你卖你的,他卖他的,听不到多少吆喝声。出售土产品的,购买必需品的,人们摩肩擦膀,一切交易都是有序地进行着,热闹而又恬静,宛如山间轻轻流淌的小溪。
中午,和煦的阳光直直地泻下来,街心的休闲广场上,一些老年人离开暖气片,也如赶集似的来了。或随意漫步,或两三人紧挨在一起低声谝着什么,或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坐着,悠悠然气静神闲,人们以各自喜爱的方式分享着暖阳带来的愉悦。
傍晚,晚霞驻足天边,街灯亮了起来,此时街路两边的树杈上多了一些小黑点,这是一群群喜鹊。树枝繁密的地方多一些,树枝稀疏的地方少一些,一只只喜鹊仿佛早就商谈好了,或者就不需要商谈,收拢双翅便静静地立着,很少听到它们的鸣叫声。几次早起,想看一看它们沉睡了一夜以后是不是也如此安静,可是都没能如愿,一盏盏街灯灭了,一户户街边小吃开门营业了,一群群喜鹊不见了,只是在树下留下了它们停留过的痕迹——一滩滩排泄物。它们静静地到来,又静静地离开,如果不留心,可能根本不知道它们每天都要回到这里夜宿。
夜晚,室外温度骤然降低,室内依然温暖如春。似水的月光穿过静谧的夜空流进屋子里,也流进心坎里,薄棉被下抻开四肢,不由自主地便收了思绪酣然入梦。梦一定是甜美的。
任凭东西南北风如何喧腾,又岂能将这一切挡住呢!
曹亚斌,中共党员,高级教师,就职于江苏省盐城市大丰区裕华小学,现挂职宜君县城关第二小学任副校长。
来源:宜君县城关第二小学
策划:口袋君朗读:张力群
音频制作:贺莉娜
摄影:口袋君编辑:口袋君
责任编辑:郭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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