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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田海溪,位于青田县西北部。海溪乡四面环山,中间盆地是青田“三大盆地”之一。人口聚集,以乡政府为中心的1.5公里为半径的面积内聚集了全乡80%以上的人口。
从丽水出发,到石帆后往舒桥乡方向,再从舒桥乡到海溪乡,一个小时之内的时间便可抵达。一路山清水秀,山间静谧,冬天的田野显得格外宁静。到达海溪乡境内,一路上就可以看到田间路边搭着许多竹架或者铁架,架子上晾着的就是粉干,几乎有房子的地方就有晒粉干,一路蔚为壮观。
说起海溪乡,远没有海溪粉干这个招牌有名。
相传宋靖康年间,一朱姓人家因金兵入侵南逃,担心崇山峻岭大米不易携带,就把米煮成饭,捣成团,压成丝带着来到海溪定居,制作方法也流传下来,至此海溪成为了粉干的发源地,至今已有300多年历史。在杭州、温州、宁波、丽水等地定点销售,远销荷兰、匈牙利、西班牙、意大利等欧洲国家。
海溪乡西园村村民主任黄用令拥有一间粉干作坊。今年54岁的黄用令,是土生土长的西园村人。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父母就在做粉干卖了。不过以前用的是传统的工具,一天只能做两三百斤米,而现在,他的作坊一天最多的时候可以做1万斤米。
做粉干是辛苦活,至今海溪粉干都是露天阳光晒干。黄用令说,他们也采用过机器烘干的方法,但是做出来的粉干无论是色泽还是口感都不好。所以最终还是延续了阳光晒干的传统方法。
为了能够及时晒足阳光,粉干都是夜里做的。基本都是零晨一两点就开始做,时间的长短则要看做的量了。
浸泡、磨粉、蒸熟、用机器拉出粉丝,再放入蒸箱蒸两个小时,等到粉干出来,天已经大亮,各家各户就把粉干放到竹筛上,抬到室外开始晾晒,如果阳光足够好,6、7个小时就可以干透。
黄用令说,海溪粉干不加任何东西,纯用早稻米制作。因此原料和制作的手艺、时间都很关键。比如米一定要用新鲜的,米的种类也至关重要,此外制作过程中是否蒸透,晒的时候阳光和风是不是好都是粉干能不能成功的要素。
到了冬天,海溪粉干无论是品质还是销量都迎来了旺季。冬至之后,阳光通透,寒风凛冽,格外合适做粉干。而海溪粉干,是人们逢年过节送礼的好产品。因此冬季的产量往往是一年中最大的。
黄用令的粉干以销往欧洲为主。定期发到义乌,装到集装箱,被欧洲当地的青田华侨收购,再卖到各个中餐馆,成为当地人们喜爱的一道美食。
正逢中午,在村子里走一走,有村民正在炒粉干作为午餐。村民们告诉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做粉干,粉干既是赚钱的来源,也是寻常的主食。
黄用令邀请同村的村民刘旭翠为我们炒了一碗粉干。刘旭翠是村里办宴席的厨师,她告诉我们,她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会炒粉干,至少也有30年的历史了。
用半肥瘦的猪肉煎出油,加入炒好的鸡蛋,干的墨鱼丝,地里刚挖出的萝卜刨成的丝,再加入粉干大火炒软、炒透,最后加入一把葱,即可以出锅。
刘旭翠用土灶炒粉干,我们隔了一个屋子都能闻到香味。每人盛了一碗,香而入味,寻常的主食其实就是最美味的美食。
粉干的起源传说未必是真,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朴实而美味的主食,是勤劳而智慧的劳动人民从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发明而来的。即使隔了数百年的历史,这一碗海溪炒粉干,依然让我们觉得美味而温暖,赶路的疲倦和寒冷,也在一碗炒粉干落胃后被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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