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恩科:机不离身用心捕捉生活中感动的瞬间

刘恩科:机不离身用心捕捉生活中感动的瞬间

刘恩科资料照片

此刻,黄河边的喂鸟人。刘恩科作品

此刻,进城卖菜的农妇。刘恩科作品

刘恩科拍黄河成瘾了。

从2000年到2017年,日日巡逻黄河两岸,机警地观察和拍下河边的众生相,17年、170000个瞬间和一本名为《两岸》的摄影集,见证了他恒久的视觉毅力。

黄河两岸的雕塑、废弃的石雕、横贯南北的铁桥、行色匆匆的路人、刺青少年、捡黄河石的人、黄河边拍婚纱的新人……他的镜头下,有超现实的景观摄影,有对特殊场景下荒诞存在的揭示,有普通百姓晨昏之际锻炼身体的细节抓拍,有节庆里民俗活动的规模化摄取,也有饱含沧桑的人们性情的流露和柴米油盐生活之艰的呈现。

评论说,《两岸》是一个摄影家与一条河和一座城的故事。从这里可以更深入地认知兰州、认知兰州人,这不是表面的繁华和表层的客气,而是内里的呈现和表达。这样的观看、拍摄和呈现,体现了影像的价值,也传达出兰州的性格。

1“黄河几乎是我所有摄影的共同母题”

在黄河边,刘恩科遇到了各式人生。

2013年8月的某一天,兰州马滩黄河边。刘恩科为一个正在喂野鸭子的老者摁下快门。后来这幅作品以《此刻,黄河边的喂鸟人》为题被收入《两岸》。“我在拍摄黄河的过程中,经常见到一个喃喃自语的喂鸭子的老人。”刘恩科回忆当时那个给河里的鸭子撒食并自顾自地说话的老人就让他产生了好奇。后来在黄河边碰面越来越多,他们之间终于有了交流。

“房子够用就好,饭吃饱就好,攒钱不如攒力气,留点力气帮旁人。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刘恩科说当他第一次听清老人自顾自念叨的话时,他脑子里一下子想起了《红楼梦》里道尽天机的跛足道人。

为了拍这个专题,刘恩科还曾专门去了老者家一趟。“他家冰箱里装的全是给鸟儿准备的食物。那时老人已80岁了,一个普通工人,从阿干镇的兰州耐火材料厂退休都20多年了,家里两儿一女,小儿子的媳妇没工作,在外断断续续打零工,家里条件很简陋。”刘恩科记得他曾很直接地问过老者十几年坚持喂鸭子的“动机”——“全是看那些鸟儿可怜。”这是老者给他的回答。

2014年的夏天,刘恩科在黄河北岸音乐喷泉旁见识到了能把遛鸟这样的小事做出仪式感的遛鸟人。“有一个退休老干部,每天早上我从那儿经过时一定都会碰上他。他每天都在一个固定的位置,手提两个鸟笼,领着一条小狗,到达后,他把鸟笼在河边依次排列,打开手机上顺序编定的音乐,随曲起舞。”刘恩科说那架势任谁都难忘,“他是我这些年在黄河边看到的最特别的遛鸟者。我每次路过,都要驻足观看。能把遛鸟这件小事也做出仪式感的人,并不多见。”

“这些黄河边的人,完全打开了迥异于我的生活的另外一扇窗,他们向我呈现出另外一个我从来未曾感知过的世界。从这里,我悟到,一张好的照片不是它的信息量有多大,而是它的隐语有多深。”刘恩科是上世纪70年代从陕西泾河边来甘肃的,“小时候听爷爷讲,我们家身边的这条泾河与对岸的马莲河交汇,流入渭河,后汇入黄河,黄河很长、很远,我小时候就做起了黄河梦。”2000年从河西调入兰州后,刘恩科成了一个天天背着相机在黄河边转悠的人,“黄河是我后半生重要的一个命题,也几乎是我所有摄影的共同母题。”在黄河边转悠了十几年后,刘恩科知道了他做了半辈子的“黄河梦”是什么了。

2“我将永远在走向黄河的路上”

所有的创作在一开始都是漫无目的的。

作为一个非专业的摄影爱好人士,刘恩科说他最早去黄河边的拍摄计划就是逢年过节,在比较热闹的,有象征意义的时刻,记录下黄河岸边的一切。

他拍过黄河岸边正月十五的社火,拍过赛军舰的羊皮筏子冲过黄河的浪花,拍过水车博览园的歌舞演出。他说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洋溢着好奇心和激情拍摄这一切,相机是他延伸的眼睛,借着这双眼睛,他看到了黄河两岸的风光,看到了两岸的人,“我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蜜蜂,满足于采花蜜的这个过程,一次一次,周而复始。”

“拍的久了,我觉得,如此浅表地像游客一样地拍摄黄河,记录下一些浮现在水面上的画面,这并不是我的初衷。”刘恩科知道他必须要沉下去,沉淀下去,潜到水底,潜入到最真实的生活中去,“我想要拍到我的黄河,我自己的黄河,有着我的标签的黄河,这不仅需要眼睛,还需要真心和漫长的时间。”

“这一次,刘恩科镜头的转向,不仅是他摄影创作风格和手法的转变,更是他随着摄影实践内心不断感悟、沉淀、思考的必然结果。”就刘恩科及其摄影集《两岸》,《人民摄影》报副总编辑贾晓霞如是评说。

刚刚过去的2018年,刘恩科又拍了近3万张黄河边的照片。从风光转为冷门的纪实,多年坚持拍摄黄河,刘恩科说是因为深深地爱着这条河。“我将永远在走向黄河的路上。”

兰州晨报/掌上兰州记者雷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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