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自然资源部国家海洋环境预报中心女预报员群体

今天是国际劳动妇女节。在这个特殊节日里,各行各业女性工作者的奋斗之美格外引人注目。在自然资源部国家海洋环境预报中心,有一群女性预报员,她们及时发出海洋灾害预警,为重大工程建设和极地大洋考察保驾护航,展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

秦昕(左)和李洁(右)为南极考察作业做预报保障

顶住压力完成首次主班

风暴潮是影响我国沿海地区的主要海洋灾害。东南沿海常有台风肆虐,风暴潮多发。受冷空气和气旋影响,北方也常见风暴潮。因此,海洋灾害预警报室的风暴潮组,一年四季都非常忙碌。

值班时,三五个人一组。由首席预报员带领,主班负责决定预警级别。“一般要3年~5年,才能培养出一名担任主班的预报员。”风暴潮组成员付翔说。第一次值主班的情景,她仍历历在目。

当时,正值汛期,台风过境。为了赶在早上8时发出第一份预报,付翔7点前便来到办公室,查看台风云图、判断台风结构、读取台风预报参数,并根据台风大小、形状确定风圈半径,启动数值模式,查看沿岸早期的增水……通过数据资料,结合风暴潮预报模式显示的结果,做出风暴潮增水、高潮位、时间等预报要素的判断。

那一次,监测数据显示,台风较强,由此判断最大增水达3米。那时付翔的预报经验并不多,不禁心里嘀咕:“能有3米吗?1.5米就快要淹没一个人了!”

台风带来的增水,1米多较为常见。在实习时,接触过增水5米的案例,但对付翔来说,5米只是一个数字,并没有具体概念。“作为主班,台风袭来时,要在很短时间内作出预报,压力还是很大的。”她说。

监测数据显示,台风速度很快,但范围不大,付翔更加犹豫了,2米多应该就差不多了吧?组里的老同志却建议:“预报的数字还要往上。”

“那么,就再报高一点吧。”付翔尝试着说服自己。预报单发出后,她依旧战战兢兢。

事实证明,预报的结果基本准确,“事后,同事们都夸我预报得好,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是老同志们的帮助和鼓励,才让我有底气去判断。”付翔说。

如今,初来乍到的青涩已渐渐褪去,但压力较大的工作状态,却一直没改变。“风暴潮不好报。”付翔说,不仅要预报增水过程,还要结合沿岸潮汐变化。1米多的增水,如叠加在高潮上,就可能超过警戒线了;如叠加在低潮上,就会较为安全。另外,台风较强时,会影响多个站点,每个站点的影响时间、高潮时间都不一样,都要单独判断。每次判断都是在上一次预报基础上进行调整、修正。“从拿到数据到做出判断,只有10分钟时间。”付翔说。

风暴潮预警级别较高时,每天要增加1次预报和两次会商。付翔和同事们经常清晨不到6点就来到单位研究监测实况结果,完成每天中的第一次预报,为7点钟的会商做好准备。

因为工作繁忙,付翔特意把房子买到离单位很近的地方。“这样可以节省路上时间,更好地兼顾家庭和工作。”她说。

精准预报助力港珠澳大桥建设

“沉管放不放,就听你们一句话。你们说我们能沉,我们就能沉。”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沉管沉放前,工程指挥人员对预报员李洁说的这番话,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李洁是海洋环境灾害预警报室海浪组预报员,自2013年便来到广东珠海,参与到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沉放管节的预报保障中。

此前,许多预报员在这待1个多月便会轮换回京,她却经常要持续工作三四个月。5年的时间,她在施工现场坚守了800多个日夜。

“我很喜欢这里。在这里,我能和需要预报的人直接打交道,让预报真正地服务于生产。”李洁说。

沉管共有33根,先在桂山岛上的工厂里一根根地预制好,再用拖船布放到海底对接。每一根管,在海面拖动时,都需要精准的海洋预报。李洁表示,沉管布放对海浪要求非常高,最好在0.6米以下,最高不能超过0.8米。因为海上天气情况不停变化,她必须要时刻关注气象情况,作出准确判断。

“当时压力很大,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的预报结果呢。”李洁说。

沉放沉管一个月只有两次“作业窗口期”,一般会选择潮水最低时进行。在沉管期内,如果风浪的条件不能满足或遇到台风,就不能沉放,只能等到下个沉管期再作业。因此,海洋环境预报十分重要。事先订好沉管期后,李洁会提前15天提供中长期、短期、临近预报,为沉管作业提供支撑。

最让李洁难忘的,是E15管节第一次沉放失败拖回的那一晚。当时风速达到12米/秒。为保障沉管海上拖运安全,李洁和同事一夜未眠,一直紧张地盯着风速数据。

当时,李洁虽然和大家一样为沉放失败感到沮丧,但仍要时刻跟踪风向标、观测海上浮标、关注天气图,更新气象情况,一旦发现与预测情况不一致就要立刻上报。

李洁工作之余的时光,可以从微信朋友圈里窥见一二,参观桂山岛上的预制厂、第一次乘车过港珠澳大桥,第一次进入海底隧道……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港珠澳大桥的感情。她常说,去做一件事,不仅要承受压力,还要从中感受快乐。

不舍昼夜坚守岗位

范婷婷是海啸室唯一的女预报员。但她值的夜班一点不比男同事少。由于海啸应急事发紧急,一旦触发警报,预报员需要在10分钟内发出第一期海啸警报信息。因此,预报员们需要留守值班平台,寸步不离。

范婷婷清楚地记得,自己首次夜班发布海啸警报的情景。由于海啸大多由海底地震引发,一旦发生海底地震,全球地震实时监测平台就会拉响警报,值班预报员要立刻判断分析。那天凌晨,斐济岛附近海域发生了矩震级6.5级以上地震。

正在值班的范婷婷迅速跑到警报平台前,反复确认并判断地震参数的真实性、是否会引发海啸、是否影响中国近海及是否需要启动数值计算模型或调用数据库等,并编辑制作海啸警报信息。

虽然平时反复演习,但是实战时心里仍不免紧张。当范婷婷编辑好警报信息单后,手心里全是汗。随后与室领导商量确认,在规定时间内发送信息。

“当时一直睡不踏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突发事件,心理压力很大。”回忆起刚工作时的状态,范婷婷说,“随着平台预警技术发展,经验和能力提升,虽然工作依然辛苦,但心理压力小了很多。”

范婷婷的工作离不开家人的支持。“突发事件不能等,必须在岗待命,家人都能理解。”范婷婷说。

作为随船预报员,秦听参加了中国第34次南极考察。“在阿蒙森海作业期间,神经一直都紧绷着”秦听说,当时天气、海浪状况较差,大洋作业密集,预报员的主要任务就是为大洋作业寻找气象“窗口”,提供精细化预报服务。

是否适合作业,作业“窗口”是多长时间,是否需要避风……作业期间,秦听不分昼夜,每6小时进行一次气象观测,收集气象资料。她说:“尽管很辛苦,但非常有意义,我很热爱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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