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双视如珍宝的手。在我们身边,各行各业的劳动者,都在用双手创造财富、提供便利,也在日复一日的劳动中找到自己的价值。这些手,无论是宽厚的、粗糙的,灵巧的、温柔的,都是勤劳的见证。“五一”国际劳动节前夕,走进我们身边的劳动者,记录身边朴实的劳动者和他们平凡的手,正是每一个“我”,用勤劳的双手坚持梦想、造福社会,托起了千千万万个梦,托起了中国梦。
点钞能手谷惠:运指如飞“数”风流
点钞能手谷惠
拿起一把练功券,迅速打开,刷刷刷刷…… 一张又一张练功券,像水一样迅速地从眼前“流”了过去。4月24日,一见到记者,谷惠就给“秀”了一把她的点钞绝活儿。
今年36岁的谷惠,是清镇农村商业银行营业部的一名员工。就这一手运指如飞的“功夫”,她已经练了有12个年头,最快时,清点100张纸钞,用时17秒。
在谷惠看来,点钞既是一项体力活,也是一门技术活。她告诉记者,在很多人眼中,“数钱”是个极为枯燥的活儿,但她却在这份枯燥中享受着自己的快乐。
刚入行时,谷惠点钞并不快。“行里半年或一年,都会举行一次技能比赛,包括点钞、计算机打字、柜面操作三项技能。”在第一次比赛中,谷惠综合成绩只能排到中游水平。
“喜欢才能做好。”作为前台柜员的谷惠,自此暗下决心,誓要把成绩练上去。
凭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儿,谷惠专门上网搜索相关视频,找出自己的不足并加以改进。她甚至放一沓练功券在柜台上,在没有客户时拿出来“练手感”。
点钞的难点在“走心”,“心手合一”才是最高境界。
谷惠又开始对自己进行“抗干扰特训”,她把练功券带回家,一边看电视一边练习。
“在有电视干扰的情况下,人在点钞时就更要有十足的定力,必须保证自己不被电视所影响。”谷惠知道,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心无旁骛地练习,那么点钞也就练得八九不离十了。
看准了就练,练到练功券磨烂了,换一捆接着练;练到手指磨破了,贴上创可贴继续数,有些用旧的练功券上,甚至还沾染着谷惠指尖的血。
谷惠说,点钞是对心力和速度的挑战,但每次能够进步一点点,都会收获满满的成就感。
功夫不负有心人,长期的刻苦练习,谷惠的成绩提高很快,并多次代表清镇农村商业银行参加省联社、全省金融系统技能竞赛。
2017年,谷惠就在省联社组织的技能竞赛中,斩获了点钞、翻打传票、打字三个项目综合第一名的好成绩;去年,她又在全省金融系统的技能大赛中获得第二名。
谷惠不仅在点钞上追求快、准,这种点钞传统精神,更侵染到了每一个细节上。比如,利用客户输入密码的时间,把凭证放到打印机上,等等。
“充分利用节点时间,为客户提供高效、优质的服务。”谷惠坦言,这是她认为回报企业栽培最好的方式,也是对点钞精神最好的传承。
“点钞机的速度和精准度这么高,手工点钞还有用武之地吗?”记者问。
参加工作10多年来,经手调入调出钞票“零差错”的谷惠肯定地说:“点钞,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行业技能,更是一种行业形象、行业精神的体现。”
产科医生蒋富烈:乐当现代“接生婆”
产科医生蒋富烈
古人云:经历就是人生财富。贵航三00医院产科医生蒋富烈深以为然。别的都不说,一年的成都铁路医院实习、两年的贵州医科大学院附属医院进修,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份珍贵的财富。
2003年,蒋富烈20岁出头。
那年,因为到了大学毕业前最后一个科室产科实习,同学们都无心学习,但他还是选择在产科认真实习。他的老师王医生在当地医院小有名气,于是他安分随时的跟随老师左右,上午巡查病房和等待治疗的病号,下午在医疗室看他如何诊治病号。
对于蒋富烈来说印象最深的要数第一次实习接生。
一天,王医生告诉他,晚上有一台顺产的手术,到时候会叫上他,还嘱咐他做好准备。
蒋富烈听说将有机会见习接生,兴奋、忐忑,他的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迅速找来产科接生的书籍赶紧翻阅,努力记住接生的手法要领和应急处理。
半夜,他随王医生走进待产室。昏黄的手术灯下,首先露出来的是婴儿的颅顶,粉红色的,然后是整个小头颅。
这时,王医生迅速让他用手轻轻扶住婴儿的胎头。
胎头旋转着,一点一点地被挤出来;然后露出了肩部、手臂与身躯、臀部、下肢,直到新生儿“哇”的第一声啼哭。蒋富烈的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但他却丝毫不敢乱动,害怕伤到小生命,整整扶了120多秒。
“当时感觉很奇妙,仿佛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只听见婴儿被挤出的声音……”第一次接生让蒋富烈记忆犹新,也爱上了这个职业。
毕业后,他在内科“把脉问诊”8年,最后他还是选择自己喜爱的产科,也成为贵航三00医院产科唯一的男医生。
“小蒋的双手比女医生的还要柔软,赋予新生命男人的力量,深受病人喜爱。”贵航三00医院产科主任付永会为蒋富烈点赞。
就这样,蒋富列在产科已经7年,经他双手接生的小生命就有2000多个。最多的时候,一个夜班就接生了7个小生命,个个都非常健康。
“我们产科医生的使命就是‘一手托两命’,每天尽职尽责地工作,只想换一句‘母子平安’,特别是遇到难产时,母子平安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蒋富烈说。
白酒勾调师钟航:巧手调“浆”香四海
自下而上、匀速地将左手量杯中的50ml白酒,全部倒入右手空量杯,又将右手量杯中的酒,倒入左手空量杯……4月25日,贵州茅台酒厂(集团)习酒有限责任公司勾储中心酱香酒勾兑室,国家级白酒评委、国家一级品酒师、勾储中心副主任助理钟航左右手开工,循环往复地做着同一个动作。
此时,量杯中的酒花,随着掺和次数的增加慢慢升起,越变越多,浓郁的酒香也扑鼻而来,顿时溢满整个房间。
“掺和,只是‘小样勾调’的一个环节,至少需要重复掺和30次,目的是让酒体充分融合。”已参加勾调工作7年的钟航,起初也并没有如此娴熟。
一开始,刚到勾兑室的钟航在掺和时经常溢酒,两个量杯之间还碰出清脆的声响。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两只手协调性不够。
从此,一有时间钟航就向书本学、向前辈讨教,没事就拿多余的酒练练手,找感觉。有时候,回到家的他,还跟从事过勾调工作的父亲切磋一下。
“刚开始,经常练到手酸胳膊痛。”说话间,钟航取出注射器,往量杯里注了几滴调味酒。“别小看这针头大点的酒,多一点少一点口感完全不同。”
滴完调味酒,钟航端起身子,再次认真的掺和起来,两只手上下翻飞,动作娴熟、协调。“勾调是一个复杂且精益求精的过程,想要勾调出一杯色香味格俱佳的酒,首先,需要在成百上千的基酒中来回尝品,选择符合要求的不同香气、口味、风格和酒龄的单型酒进行调配,然后挑选合适的调味酒进行小样勾调和尝品,为使待调酒达到出厂产品标准,有时候这样的小样勾调会反复10到20次。
小样勾调合格后,才能按小样勾调的比例进行大样勾调,为确保质量的稳定,大样勾调好的酒一般会放置一个月后再与标准样酒对照,如质量没有发生变化,才能包装出厂。
如今,在大样勾调上,已经有酒企采用管道的方式注入调味酒,但习酒公司至今依然采用最原始的方式,通过定制有剂量刻度的酒盅,手工添加调味酒。
“勾调如同炒菜放调味,因喜好不同,选择调料不同,最终炒出的菜,味道也不尽相同。”钟航说,而勾调师就如同厨师,厨师炒出的菜也是让众多消费者去品尝。
存乎于心,勾乎于手。30岁不到的钟航,如今正在贵州大学酿酒与食品工程学院深造,他的勾调之路,才刚刚开头。
公路养路工罗洪祥:护路不止“一把手”
整洁的高速路,随着走势蜿蜒曲折,像一条白玉飘带,渐行渐远……
罗洪祥如一个红色的橘点,慢慢变大,直到站立在眼前。他右边的袖管,被挽了起来,这累赘的衣袖,对罗洪祥来说,是一种多余。他右臂像半截棒子,而此时的他正用那根棒子的末端紧紧夹住笤帚的手把儿,由于长期摩擦,腋窝下方的衣服已被摩破。
每扫一下,身子整个朝右扭身30度,再回身,再扭,再回身。看上去有些僵硬和滑稽。正常人,两只手可以自由朝两边扒划,身体始终能保持平衡,然而,他不能。
在省道201线玉屏公路管理段田坪养护站,这位“特殊”的养护工人,叫罗洪祥。一位独臂养护工人,在工作岗位上已有33载春秋。
33年前,罗洪祥拥有一双青春、有力、健康的双臂。像一只充满理想,自由翱翔的雄鹰,正励志在盘旋的公路上挥洒一生的热情。
他从父亲罗永庆手中接过“接力棒”,成为一名“路二代”。20岁的他投身公路,曾先后在田坪道班、亚鱼道班从事养护工作。青春的热情唤醒着求学的渴望,刚参加工作的几年中,他学会了开车和修理,为单位碎石机和沥青洒铺器机械设备做修理养护,是大家眼中有为青年。
人生的道路如果能够按照既定的道路行走,那就不会出现“意外”两个字。
1991年,一场“横祸”降临,让年轻的他失去了右小臂,自此四肢健全的青壮年罗洪祥,一夜间成了同事、朋友带着善意调笑的“独臂养护工”。
“啊!”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过后,罗洪祥的右小臂鲜血直流。瞬时间,连筋带肉,血糊糊的小臂吊在空中。原来,罗洪祥像往常一样发动碎石机,需要手工转动扶手,大概是没握紧,机子在碎开大石块的时候,扶手突然剧烈弹了回来,重重打在他的右小臂上,从此进入了人生的另一个“大考”。
“重新开始学习运用左手,我该怎么办?”罗洪祥大概并没有时间去多想,更多的是去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不会吃饭了!”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罗洪祥都在学习“驾驭”左手。吃饭时,碗只能放在桌上,刚开始,左手夹向一撮菜,最后能夹起来一根已经很幸运,在此之前,都是反复掉在地上。学习使用铲子,因为左手力气不够,需要把把手紧夹在腋窝下面,三个月以来,打了不少亮锃锃的血泡,今天起,明天破,大夏天里,汗水浸透,又辣又痒,十分难受。
从学习吃饭,到学习扫帚、铲子、锄耙、洗波形护栏用的拖把整整花了半年时间,才能正常干活。但是因为干得比别人慢,所以,刚开始都是提前到岗,别人花一小时,他提前去半小时。无论怎样,都要和大家一样完成好自己的工作任务。
直到一年以后,他靠着自己这双特别的手,使用割草机的技术却是同事中最好的,在他负责的2.2公里的路边杂草,别人要五六天完成的工作,他4天就已干完,像是龟兔赛跑中的乌龟知道自己的劣势所以不肯停下脚步,最后比兔子更快一步。因此,他割得比谁都要干净,齐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已不再把他当成残疾人看待,因为稍不留神,他就会在工作中冒出别人一个头。
虽然身体有缺陷,但他并不希望自己被“特殊”对待。为了干好工作,为了不让别人看低他,付出比他人更多的努力让自己变成正常人。2010年,为了加快小修保养工程费制改革的步伐,他所在的养护站首先改变了传统的集体生产作业,把所养路段按每人2.2公里分给了每个职工,肢残的他仍然没有向单位提出任何要求,与其他职工一样每月完成2.2公里的养护工作量。
33年不忘初心,33年的默默奉献,历经了泥路向油路的转变,“最美玉屏人”罗洪祥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全部倾注到了工作岗位上,风雨兼程,一往无前,印证了一名养路工人的公路情结,在平凡工作岗位上体现了不平凡的人生价值。这只飞翔的“单翅鹰”,时时矗立在公路边,守护着这一地清净。
盲人按摩师刘洋:一手华光暖众人
“这世界有人眼盲,有人心盲,眼盲的人可以用心去感受,心盲的人有眼也是摆设。”在按摩世界里,小刘师傅用心眼去打量,手在病人身上按着章法开合有秩的行走,推、揉、捏、按、打,在力度和节点编织的海上,每一处都蕴含着身体的涨停。
盲人眼里的黑色,幻化成一种透视的宁静,大抵可以不被庸扰,不被诱惑,更为专注。在那片黑色的脑海里,如同四处延伸了无数个触觉,处处吸附着敏感的信号,而大脑则变成了一个信号接收器,输入输出仅在一瞬间。正因如此,按摩,这项特殊的职业,也因盲人而精彩,他们眼里看到的是黑,手里却能感觉到光亮,送给世人的是一手华光。
刘洋,80后,贵阳市康复医院的一名推拿师。2006年以前,20岁的他,眼睛会发光,会赞美,会奔跑。他刚进到本市一家医院当实习护士。一次篮球场的角逐,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变。没抓住篮筐,头部着地,右眼视网膜脱落,在经过4、5次手术后,眼部神经受损,左眼从正常慢慢变到0.2。
人生虽意外,可生活还年轻,路要走下去……
意外无法选择,路却可以!同年,跟师傅学推拿,被迫从西医转中医。刚开始,总爱搞混淆,用西医套中医,用中医套西医,在白纸上画画或许更简单。苦恼时,一个人沉闷上小半天,听听窗外,看看院子里仅用左眼见到的模糊花草。平静后,重拾中医厚厚的书本。
终于,2009年到社区医院当了推拿师,12年到了现在的单位。
他觉得自己像时钟。“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围着床转,转完左边,转右边;按完A面,按B面。按完这个,按那个。”刘洋双手按着患者的左手肘处,一只手握着手肘,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不停点击他的曲池穴,速度相当快,摩擦后,患者手肘四周变红,因为疼痛,患者忍不住哼起来。刘洋的额头已出汗,看上去,整个在发光。
这个手法叫“一指禅”,听起来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必杀技。这种指法,每分钟大概能达到200多下,能让患处快速发热,达到疏通经络的作用,对治疗很有好处。这位患者因为运动不当,患上了肱骨外上腂炎。
世人,对盲人总是充满了各种好奇,他们觉得盲人很神秘,很独特。
于是,患者问了刘洋各种奇怪的问题。
盲人怎么上街?怎么玩手机?买漂亮的衣服有什么用?吃饭会吃到鼻子里吗?睡觉时身边换了个人,会知道吗?
哭笑不得!
你穿漂亮的衣服是给别人看的吗?没有谁吃饭是照着镜子吃的,难道这样,你才能确定饭送到的是嘴里。几个月的小孩能够通过气味分辨出自己的妈妈,为什么盲人不能分辨身边人?
没有生气,刘洋心里或许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些奇怪的问题正是让两个世界的人沟通对话的一个纽带,刘洋了解他们,他做过他们,而他们从不曾做过刘洋。
刘洋说,就如盲人吃青椒炒肉,用筷子按压就知道,硬的是脆脆的青椒,软的自然就是肉。盲人眼睛看不见,手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度,他们通过触碰后的回收信号就能获得相当多的信息量。《推拿》里面的情节,不完全真实,在熟悉的环境下,并不需要盲杖四处扫荡来感知前方,熟悉的地方,不需要触碰,盲人也能随意行走。
因此,也常有患者说他们是“算命先生”,在患者未告知下,刘洋他们就已经通过双手的触碰,找到了“痛点”,告诉患者,你关节有损伤;你腰椎间盘突出,一定是长期久坐;你最近睡眠很不好,头一定常常疼痛……
推拿师,通过患者肌肉的状态就能猜到他的患处、病理反应、生活习惯,甚至心理状况。
回忆曾经练习手劲儿时,每天用握力环、哑铃、俯卧撑、仰卧起坐来练习。开始,练完后,肌肉不能碰,一碰就很痛。摸一些身体的穴位,反复练习和琢磨。一开始按摩要么力道不够,要么下手太重。为了把握好力道,他常练得双手拇指红肿,拿筷子会发抖。
刘洋的手现在也布满了老茧,通过学习盲文,《解剖学》《中医基础理论》《生理学》《病理学》《推拿学》等医学书籍他都认真学过。就连骨骼模型上的每一小块骨头他都触摸了无数遍,每一块肌肉的结构也都了如指掌。
他的手指如同无数根触角,或轻或重,或柔或烈,巧妙启动了被按摩者的敏感神经,在疼痛与舒服间感受一种成功治愈的张力。(金艾 程瑞林 胡大方 曾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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