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真人明星同台合唱的虚拟歌手洛天依，到“出演”科幻微短剧的虚拟美妆达人柳夜熙；从外观、神态与人类主播真假难辨的数字人主播N小黑，到与客户在线互动的数字员工小浦······数字人的热风已经吹到了各行各业。

数字人，是什么？

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给出了释义：运用数字技术创造出来的、与人类形象接近的数字化人物形象。

随着元宇宙及相关技术的发展升级，数字人逐渐出现在全球科技产业的聚光灯下。在这些“千人千面”的数字人形象背后，离不开一个新职业群体——数字人设计师。

对数字人设计师潘瑞珺而言，数字人虚拟形象的设计要下“实在”功夫。

数字人“干”一行，先得“像”一行

“数字人一般是虚拟形象，但我们每一个制作环节都得扎实。”潘瑞珺说，“因为数字人是应用在我们现实生活的场景中，要想数字人鲜活逼真，就必须按照真人状态去模拟设计。”

在进入数字人这个新兴行业之前，潘瑞珺一直从事的是游戏类人物制作。虽然有多年的模型设计经验，但数字人设计对他来说仍然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数字人的制作精度远远高于游戏人物建模，在设计上偏向性格化和独特性。这对设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每次设计之前，潘瑞珺和同事们都会展开反复讨论，例如数字人的性别、年龄、外貌特征等基本信息是怎样的设定？应用方向是儿童教育、商务应用还是表演互娱？

“从拿到数字人的设计原图起，我们就需要琢磨TA的‘人设’。特定年龄的皮肤状态、毛发的疏密程度等，都需要考虑到。”潘瑞珺表示，不论是五官、脸型结构，还是手型、身体比例，每一个细节都需要按照 “人设”的真实状态来完成基础建模。

潘瑞珺介绍，除了塑造身体，还要给数字人“穿”上合适的衣服。后期人物的运用场景是数字人服装设计参考的一个重要因素。

“得考虑数字人在这个场景中是否融合，也就是说要跟TA ‘从事’的行业对口。”他说，“比如要设计一个金融行业的数字员工，服装就要更偏向职业类，一身潮服的数字人当然不能放入严肃职业的场景中。”

潘瑞珺参与设计的超写实数字人产品“南梦夏”。

由“静”到“动”，让数字人“活”过来

“动”是让数字人形象鲜活逼真的又一关键。

潘瑞珺表示，“模型制作完成之后，就到了骨骼绑定和动画阶段，通过骨骼绑定中的关节系统和动画软件，实现对数字人姿态和动画的控制。”

这是让数字人“活”过来的重要一步，可以简单地理解成让数字人能够模拟真实人体的运动。“如果各个肢体部位的衔接联动做不好，效果就会很不自然。”

“例如说话、做生动的表情都会运用到五官，这也是动。” 不同行业的数字人“动”的程度也会有所区别，潘瑞珺说，“数字人主播、虚拟偶像这种表演互娱类的数字人，除了基本的‘开口说话’和肢体动作之外，还需要具备舞蹈动作的‘功底’。”

如今，随手点进已逐渐常见的数字人直播间，数字人主播可以及时回应屏幕上的弹幕，与观众互动交流，而实现这一功能也是依靠动画环节。“我们会提前根据需求做出一些动画效果文件，再设置好关键词，匹配生成不同的动画效果。比如把之前做好的一系列口型串联起来，就变成了数字人‘说话’时的整体动作。”

数字人产业发展势头迅猛，场景化应用体验多样

在潘瑞珺看来，数字人设计并不轻松，门槛其实相对较高，涉及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机器人等多项新技术。除了要具备良好的审美能力和专业建模能力，想要达到不错的设计水平，还要经过一个漫长、扎实的软件操作经验积累的过程。

但他笃信：“一旦坚持到底，对自己的能力水平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选择这个行业，就是站在数字经济发展的前沿。”入行七年，数字人行业方兴未艾，潘瑞珺看重的正是它大有潜力的发展前景。

近年来，我国数字人产业飞速发展，呈现出技术创新快、应用领域广、产业链完整等一系列特点，成为数字经济的新增长点。

中国电子技术标准化研究院高级工程师董桂官介绍：“如今我国数字人产业应用领域持续拓展，数字产品不断深入人们生活，带来了崭新的数字生活新体验。”

在教育领域，虚拟陪读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和掌握学习内容；在医疗、健康领域，虚拟医生、健康顾问等为人们提供更智能和个性化的服务；在智能家居行业，数字管家实现人机交互，创造更安全、便捷的智能生活······

未来，随着虚拟现实、增强现实、人工智能等技术的不断发展，数字人产业智能化程度和交互水平将逐步提高，从而实现更贴近真实场景的模拟和交互，为用户带来更加真实和沉浸式的体验。数字人产业也将与其他行业深度融合，进一步拓展数字人的应用场景。

“数字人产业的市场空间将愈加广阔。可以预见，数字人设计师等数字新职业有着广阔的职业发展前景，将在数字人产业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董桂官说。

来源：《中国网信》2023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