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在日本长崎县佐世保市的一座动物园“森闪闪”里，发生了一件又离奇，又让人想弄清楚个中缘由的怪事：一只名叫Momo的雌性白掌长臂猿，突然产下了一个孩子。
Momo和它的孩子。图源：日本长崎九十九岛动植物园森闪闪（森きらら）
长臂猿生孩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这事儿，还得从这种长臂猿说起——
01
陷入濒危的白掌长臂猿
这种叫白掌长臂猿。它们的长相非常有意思，身上毛发颜色也并不相同。颜色从黑色到深棕色再到浅棕色不等，比如，下图中的两只就是浅棕色毛和黑色毛的白掌长臂猿。不知道的话，可能会把它们当成两种长臂猿。
这种长臂猿主要分布在东南亚地区，在咱们国家的云南省原来也有分布。它们以水果和树叶为食，偶尔也会吃一些昆虫或者是花朵。
遗憾的是，因为人类的捕杀，以及在建设道路、砍伐森林开发农田过程中造成的栖息地丧失，在我国白掌长臂猿的数量已经野外灭绝了。
再加上，野外的白掌长臂猿性成熟时间很长（往往在11岁才开始进行第一次繁殖），而且每次只产一胎，想要恢复种群数量非常缓慢。因此，它们已经成为了濒危物种。
02
找到小长臂猿的爸爸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森绮罗”动物园里的雌性白掌长臂猿Momo能够产下后代，这是一件好事情啊。为什么却要说这是一件怪事呢？
这事儿确实挺怪的，Momo生孩子，让所有的饲养员们都措手不及。原因很简单，Momo是一只被单独饲养的雌性白掌长臂猿。而且，它已经被单独饲养好几年了——接触不到其他雄性的白掌长臂猿，它怎么可能会怀孕呢？怀的又是谁的孩子呢？
为了搞清楚小白掌长臂猿的爸爸是谁，动物园采集了笼舍里其他几只白掌长臂猿的DNA样本，做了一次特殊的亲子鉴定。不久，东京大学给出了鉴定结果，小白掌长臂猿的爸爸，是动物园里一只名叫“伊藤”的34岁雄性白掌长臂猿。
“肇事者”伊藤。图源：日本长崎九十九岛动植物园森闪闪（森きらら）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小白掌长臂猿的爸爸也弄清楚了。但这个结果并没有解开饲养员心头的疑惑——动物园是有意单独饲养Momo的，目的就是避免Momo和动物园里其他的白掌长臂猿交配并且产下后代。那么，单独饲养的雌性白掌长臂猿生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诶等等，不是说白掌长臂猿濒危嘛，为什么还要避免它们产下后代呢？这事儿说来话长……
动物园不让白掌长臂猿交配是有原因的。其实，伊藤是Momo的父亲。它们如果交配的话属于“近亲结婚”，有可能产生存在基因缺陷的后代。为了更好地保护它们，“森绮罗”动物园这才采取了隔离措施。
所以，伊藤和Momo虽然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下图中间的房间）。但动物园是把伊藤和Momo单独关在房间里的不同笼舍里的。
而且园方在安排展出的时候，也特别小心，从来没有让伊藤和Momo同时出现在外面的展厅里。换句话说，它们从来没有机会交配产生后代。所以，即便拿到了DNA鉴定结果，“森绮罗”动物园的院长和饲养员们依然很疑惑。
直到最近，森绮罗动物园才终于发现了导致这件怪事的原因：伊藤和Momo是透过笼舍的间隙进行交配的。伊藤和Momo的笼舍之间，有一道铁门隔离开，铁门厚0.5mm，上面布满了间隙只有9mm的小通气孔。
虽然空隙非常小，但对雄性白璧长臂猿来说可能也够用了，它们的生殖器很小，大概只有人类的小指头粗细。所以，在排除了其他可能性之后，园方认为，伊藤最可能是通过这些小孔跟Momo交配产生后代的。
虽然伊藤和Momo之间属于近亲繁殖，但幸运的是，它们产下的后代还算健康。到2023年2月，小长臂猿已经长到了2千克重，40厘米高。现在，它已经能够自己去展厅里玩，还非常好动和调皮。
另外，森绮罗动物园也打算在小长臂猿断奶后，让它跟伊藤逐渐熟悉起来，尽快让“一家猿”生活在一起。希望，这一家三口们能早日团聚吧。
参考文献：
[1]https://www.yomiuri.co.jp/local/kyushu/news/20230201-OYTNT50070/
[2]https://news.yahoo.co.jp/articles/cae9175d341e86ba2b90ce8f05be17bc67afcafd
[3]https://www.yomiuri.co.jp/national/20210402-OYT1T50163/
作者｜科学边角料
审核｜王康 国家植物园科普馆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