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红雨 / 文
有一天,在游泳池游晚场,偌大的泳池只有两个人游泳,救生员坐在岸边的椅子上。正游时,救生员吹起了口琴,欢快的《我爱北京天安门》,琴声荡漾在哗哗的水声里,在泳池上方悠扬。想起了第一次到北京的经过。
1986年7月,骄阳似火,大二的我正在紧张的期末考试,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一天中午,妈妈来到我的宿舍,一是不放心来看看,二是通知我,放暑假后跟着表哥回四川老家探亲。闻讯,我兴奋得从二层铺上跳了下来。那将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出远门,既能回魂牵梦绕的故乡看看,又能在北京停留一天。那时候,没有攻略一说,但是我马上就想,到北京,一定要去天安门、去古观象台。
数日后,经过一夜硬座,到了北京。爸爸妈妈当时去北京出差也都是坐硬座的,可以有二十几元钱的补助,我才19岁,又是自费,更要一路坐硬座到首都。出了北京站,丝毫不觉疲劳,唯有兴奋。住在前门附近一家地下室旅馆里,潮湿闷热,稍微安顿,便兴冲冲出门,第一站就是天安门广场。
一起同行的还有一位姐姐,很热心地照顾我。在天安门广场,我挺文艺地坐在地上留影,姐姐过来帮我抻直裙子,照片留住了这个温暖瞬间。站在金水桥上,眼睛都不够用了,上下左右细细端详,汉白玉的桥栏,雕梁画栋的城楼,毛主席像的细节,站岗士兵的相貌、军姿和汗水,以及,天上的白云……
在北京,用自己带的相机和表哥的相机分别照了很多照片。当时,彩色胶卷是奢侈品,我记得整个北京四川之行,一共照了两卷彩卷,张张都要慎重,不能浪费底片。黑白照片倒是照了不少。回家后,彩色胶卷送到扩印部冲洗,黑白的拿到同学家里,在她家用床单隔出来的暗房里自己冲洗。为了节省用材,洗了许多一寸的黑白照片,但是,天安门广场前的照片是必须放大的。这么多年来,又到北京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第一次的幸福激动无可比拟。
2001年7月,儿子9岁,带着他来到北京。当天大风呼号,坐了一夜卧铺的儿子精神头儿有点不足。但亲眼看到书本上的天安门,他还是欢喜不已。那以后几天,不论到哪个景点都靠坐公共汽车,或者步行,轻易不舍得打车。凉鞋把儿子的脚磨出了血泡,买了一双拖鞋继续跟着我在盛夏的日头下奔走,小脸被汗水沁得红扑扑的。我说:“出门在外,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景致就是最好的!”他倒是蛮同意。
有天晚上,我们俩再次来到天安门广场,想看看华灯初上的夜景。白天的暑热渐渐散去,人群也在散去,广场、城楼、人民英雄纪念碑笼罩在黄色灯光里,热烈而温馨,那情景深深刻入孩子的心中。今天,问起他当年对北京最深的印象,他回答:“天安门的灯光。”我们都认为长安街两侧的玉兰花华灯端庄大气,是经典之作。那次北京之行,照了许多彩色照片,至今还躺在影集里。
前几天与朋友聊天得知,数码产品一统天下后,除了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各地基本没有冲洗彩色胶卷的机器了,只能在某宝上找京沪商家高价洗印。何止是摄影,生活方方面面的变化都巨大而颠覆,譬如出行,现在的人们,如果不是自驾,坐大巴走高速公路可能都觉得不够快;如果路程不远,坐飞机也偶嫌折腾;短途出行,更认可高铁。高铁还在提速,不久的将来,长春至北京仅需三小时。可以早晨出发去北京,到天安门广场坐坐,到地坛公园喂喂鸽子,到牛街喝喝豆汁,灯火阑珊时回家休息……
主编:丛子钰 |编辑:袁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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