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鲁韵|临沭县夹古会盟:聆听孔子的五常之道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春秋后期,是一个不断颠覆秩序,也不断重建新的秩序的年代,诸侯之间摩擦不断,也结盟不止。这个时期,52岁的孔仲尼,在经历了人生起落、修著《诗》《书》《礼》《乐》之后,内心日渐丰盈强大,思想逐步系统成熟,已经从个人修养上为一场精彩的外交斡旋做足准备。历史,也在齐鲁两国力量微妙变化的节点,为孔子展示深邃思想与过人胆识提供了秀场舞台,在今天山东省临沂市临沭县夹谷山上,书写了一篇集仁义礼智信为一体的精彩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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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00年,“高冠陪辇,驱毂振缨”,群岭环绕、苍松翠竹的夹谷关口,高台新筑、旌旗猎猎、古乐齐鸣,齐景公与鲁定公缓步登上盟台,分坐在几案两侧,简短的礼仪问候之后,忽有一群人携带兵器,借舞蹈之名鼓噪嬉闹,意在“定公”。台下一人见状,疾步登台,一边用身体护住鲁定公,一边高声怒斥:今日两国会盟,乃君王见晤,垂史要事,岂容“夷狄”之徒炫武施暴?恐非齐王本意吧?齐景公听罢面容尴尬,自觉有失大国风范,遂止退众蛮。岂料舞枪弄棒者刚刚退后,一帮小丑侏儒向前搔首弄姿、全无正形。此人又义正严辞高呼,百姓蛊惑戏弄君王者,论罪当斩!随即命鲁国右司马当即执行,不及对方反应,小丑已命丧黄泉。这临危不惧、登台救驾、力挽狂澜的,正是孔子。这次齐鲁君王“乘车好会”,是当时众多外交活动中比较重要的一次,史称“夹谷会盟”。孔子35岁那年,曾到齐国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齐景公也一度试图启用孔子,但遭到国相晏婴为代表的势力极力反对。孔子辗转回到鲁国,至鲁定公时被重用,位至“大司寇”,“兴礼乐、重教化”,实施仁政、以文化人。而物产丰足的吴国,对向北延进也从未打消过念头。如此,国力渐强的鲁国无疑是在齐国眼皮底下“秀肌肉”,隔鲁相望的吴国倘若北犯鲁国,齐国亦势必唇亡齿寒,一心想恢复齐桓公霸业的景公,向尚未完全成熟的鲁国抛去橄榄枝,名为结盟御吴,实则欲武力挟持,实现鲁国屈从的图谋。但让齐国君臣始料未及的是,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来时不见侏儒死,空笑齐人失措年”,中原逐鹿、群雄登场,正是春秋后期政治舞台的生动写照,权衡利弊、盟友御敌,也是诸侯趋利避害、巩固扩充领地的必要手段。而夹谷会盟却是由当时实力较强的齐国倡议提出的。他们小瞧了鲁国。为赴这一场“驾车”之约,鲁定公率孔子团队可是做足了文章的。赴约之前,鲁国未必完全知道齐国的意图,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孔子提出“文事武备,武事文备”的战略理念,“古者诸侯并出疆,必具官以从,请具左右司马,定公从之”,孔子授意左右司马申句须、乐颀组建五百精兵,事先埋伏在高台周边。他们更小瞧了孔子,文人一旦武装起来,那可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执拗与无畏。孔子唇枪舌剑据理力争,尖锐指出了“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逼好”的礼仪规范,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欲成霸业的齐景公恐天下耻笑其恃强凌弱。面对傀儡嬉戏,孔子又找出了“其罪当斩”的律法依据并速命执行。会盟取得了令鲁国满意的丰硕成果,《史记·孔子世家》载明,齐国不但在修好盟约上签字,还归还了之前占领的鲁国汶阳、龟阴等领地。道德与尊严俱在,一计反杀,赢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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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洞云深人已去,古坛松老月还明”,两千多年前的会盟宾主们早已事了拂衣去,今天的夹谷山却以其愈发清幽的身姿,吐纳着“和合天下”的蔚然气象。山顶,“尼山分秀”的石刻无时不提醒它与孔子密不可分的关系;蜿蜒的论语小道,时而回荡着圣人的谆谆教诲;山下的夹谷书院,渊清本正,时而研学诵读、书声朗朗,轻轻一句“我是后世读书人”,每每惹人浊目湿热。文脉,或许就是在这般旷野幽谷中,鲜活朴厚,生生不息,回应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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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自然,不居深山,是不明白“鸟鸣山更幽”的安静与“对影成三人”的清欢的。在筹备夹谷论坛期间,三五同行短住山堂,那种静得喧嚣、幽得澎湃的外界与内心的反差,混沌而清澈,不由令人发出“夜袭皆花香,晨噪惟鸟鸣”的慨叹。就自然风光而言,“夹谷莺啼三月天,野花芳草整相鲜”,夹谷山植被繁茂、坡缓丘秀、山鸟结群、细水潺潺,氧气熏得人醉,清风拂得神爽;就人文气韵来讲,“翠微西近祝其城,齐鲁当年此会盟”,夹谷山有圣人驻足、红色印记、民间传说,“孔子相鲁会齐侯处”及一众勒石碑刻安然肃立,战备山洞幽深蜿蜒,魁星高阁飞檐斗拱。时下,夹谷山增广旧制,新拓景观,开发了集旅游观光、研学集训、文化交流为一体的休闲佳处,成为鲁南苏北大地上的“活化石”“红珍珠”“绿翡翠”。


作者:王官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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