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很痛

? ? ? ? 来京就快5个月了。

? ? ? ? 初到北京,除了拥挤的交通,出行的高昂时间成本,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糟糕的空气。这段时间一路走过来,习惯了永远拥挤不堪的地铁,也习惯了每天上下班路上要花掉三小时。但是越来越严重的雾霾,没有办法习惯,也不愿习惯,更不能习惯。

? ? ? ? 还记得,当初刚来北京,每次和已经在北京待了好几年的朋友和熟人聊起,他们总是对我说“没事,待两年你就习惯了”。还记得,刚开始,看着灰蒙蒙的天,觉得无比压抑。后来有一天早晨,发现我站在阳台看不清对面的楼,下楼后,一片仙境。终于在几次“仙境”之后,我也开始关心起来该买哪个牌子的口罩防护效果比较好。自从开始带口罩后,就再也没离开过我的包,并且派上用场的时候越来越多。天天等风来,风却很少光顾。今年北京的冬天,基本没感到过什么凉意,倒是常听人说道,暖和的不可思议。入冬以后的霾,更是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预警级别高,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光顾的周期却越来越短。好像一次霾过后,还没来得及好好呼吸一下,下一次霾又已经来了。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机看实时的天气情况。不过基本上每次看完,心情就会变得很沉重。今天早上一看,我彻底被惊呆了。手机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字——爆表,PM2.5:570。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 ? ? ? 今天是“吐槽”和“段子”横行的天下。只是关于雾霾的吐槽和段子,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笑出声来。感觉周围的同事,只会偶尔提起,无人多说。也许他们是习惯了,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们深深的无力感。合租的姐姐前段时间刚生了小宝宝,每每想到有多少小孩子从小就要呼吸这样的空气长大,就会觉得特别难过。上次北京市红色预警那几天,真的感觉,等风来,真是要等疯了。霾带给人的无力感是致命的。你就那么没有任何办法的,不得不一口一口呼吸着。一天早上醒来,我真的变得有点抓狂,虽然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什么都不做,真的不能接受“习惯”。我甚至觉得我应该去疯狂的查关于雾霾的一切资料,做许多关于雾霾的研究,幻想只要足够想,问题就一定会解决的。当我的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念头,我觉得自己马上要疯了。虽然我不明确到底该怎么做,但是我还是选择节约用纸,少用塑料袋,随手关灯以及做可能会减少污染的任何事。也希望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做任何自己觉得可能有用的事。

? ? ? ? 今天听经理说,有钱赶紧买北京北面的房子,还会涨,说密云都已经两万多了。原因是北京南面的霾比北面严重。大多数在北京生活的人,还会继续在北京生活,如果有条件,就尽量选择污染稍轻的地域。想想就觉得很悲伤。更让人绝望的是,不只是北京,很多城市污染都很严重,全国大多数地方空气都不好。让人无处可逃。

? ? ? ? 再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离开北京了。虽然有很多原因,但雾霾不得不提。每呼吸一口,都觉得很痛的感觉简直让人窒息。好像突然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再重要,我也不在乎很多东西,只希望抬头可以经常看见蓝天白云,可以随意呼吸而已。

? ? ? ? 眼前突然浮现出几个画面:地铁广告上带着所谓神奇的“防毒面具”的跑步的女生,金融街上身旁走过的一边吸氧一边赶路的上班族,小区门口雾霾中带着口罩坚持跑步的大爷,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好想逃离。也许其他城市空气也不那么好,但我已决定,过些天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