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宽容”和“谅解”：法律人最高贵的品质

基层司法研究杂记 “宽容”和“谅解”：法律人最高贵的品质——对“幺宁转行做律师”的思考 稻 田 一时间，针对“幺宁转行做律师”，社会又开始了一段热议，甚至被刻画为是“被撕裂了的‘法律共同体’”！仔细地梳理这段热议，似乎“批评声”甚至“谩骂声”居多，大致的立场是：幺宁转行做律师，必须对自己所经手的“李庄案”有个交代，至少需要对“李庄”出具一份“公开道歉”！当然，也有一种学理化思考的努力，即我们需要反思：幺宁为什么会在当时做出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公诉行为，我们又该如何防止类似这种行为的出现？甚至还包括追问检察官的职业道德是什么？为什么检察官不听律师的辩护意见，检察官在法庭上的权力，竟然还是如此地“一支独大”？等等。反正，幺宁你需要对李庄案的公诉行为负责到底，否则，我就给你死磕下去！说点什么呢？我首先声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书匠，大致可以说是“体制内的人”。但我始终坚持认为，这种简单的“体制内外”的划分，并不能说明什么，也不利于说明什么，还是“就事论事”的好。只有讨论“具体法治”，才能累积法治社会建设的大厦，而对于“宏观法治”，我们是谈不清楚的。我想这也是我们法律人的一个基本共识！对于“幺宁转行做律师”，我在想，曾经作为公众人物的幺宁，今天转行做律师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且曾经还做到了“公诉处长”等职，而个中又经历了“怎样的”“多少的”纠结、煎熬甚至是苦楚，将心比心吧！换做是你，你又能做到吗？暂且不说这一点，但至少，一个人选择做什么，首先是她自己的一项权利，他人应该尊重、理解和默默的祝福才对。而且，“幺宁转行做律师”，律师界应该欢迎才对，至少幺宁的这一职业选择行为，“用脚投票了”，象征意义很大，甚至律师界又多了一位有着“公诉经历”的大律师：律师职业还是很吸引优秀法律人才的！对“幺宁改行做律师”的热议，大多还是以曾经的“李庄案”为评价背景的。在我的印象中，李庄律师在一次公开的演讲当中，并没有对具体承办案件的个人做什么评价，而只是就“事”本身做了一个深刻的描述、追问和反思！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深受感动，李庄律师不愧为是一位需要我们充分尊重的好律师和优秀法律人！而今天我们对于“幺宁”，应该如何评价呢？我想，首先我们需要努力地区分“职务行为”和“个人行为”，检察官的天职是什么？当然就是依据法律和事实，努力追究当事人的法律责任！如果我们混淆了“职务行为”和“个人行为”，那我们永远停留在“以貌取人”的窠臼，一棍子打死人！而且，没有“职务行为”和“个人行为”的区分，那谁还愿意做检察官、做法官呢？那就大家都辞职去做律师好了，让当事人和社会去“以暴制暴”好了！再说了，没有法官职业和检察官职业，律师职业又何以成为一门职业呢？法治文明秩序的建构，就是要让国家机关代替当事人来追究另一方当事人的法律责任。对于幺宁曾经在法庭上的“作为”，如果认为有问题，是“藐视法庭”、“滥用职权”、“受人指使”还是“违背了检察官的职业道德”，那就启动司法责任追究制好了，让法庭来认定“需不需要追责”以及“如何追责”。反正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出现过司法责任终身追责的具体个案。相反，我们简单地放大，替代法庭来“谴责式”追责，那我们法律人心中的法律公正和司法公正，又会是怎样的一幅“理想图景”呢？什么是法治，我不敢谈论，但对于曾经作为“检察官”的幺宁，今天改行做“律师”了，律师界乃至全社会，还是应该“尊重”、“理解”甚至是“欢迎”才对。我相信，那天，李庄律师在法庭上再次遇见了幺宁律师，定当会继续论辩和理性对决，然后，彼此会祝福彼此，生活得会更加美好！至于“李庄案”背后的故事，我相信历史会给出一个交代！上帝说，人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带有原罪，而此生就是来赎罪的！一个都不宽容，实际上只是给自己过不去，给别人也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伤害。一个都不谅解，剩下的，最终只是不谅解自己。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的不幸了，又何必再增加新的不幸呢？须知，“宽容”和“谅解”乃是法律人最高贵的品质！当然，这种宽容和谅解，并不是没有原则和底线的，而我们的原则和底线，依然是“法律上的公正”和“司法上的公正”！没有这种共识，那我们还谈什么法治呢？对于幺宁律师，我默默地祝福她：事业有成，生活美满幸福！ 附360百科“词条”：宽容（forgiveness，tolerance）即允许别人自由行动或判断；耐心而毫无偏见地容忍与自己的观点或公认的观点不一致的意见（不列颠百科全书）。宽大有气量，不计较或不追究。谅解，词语。读作" liàngjiě"，意思是了解实情后原谅或消除意见。